“有什么不好的啊?又没让你和我睡一张床。”
履霜红着脸低声道。
从床榻里间的暗格里拿了只软枕,扔给他。
窦宪犹犹豫豫地接了过来,扔在了对面的榻上。
又背过了身去解身上的袒臂战袍。
履霜见他解了半天仍没解开,道,“过来我瞧瞧。”
窦宪走了过来,不自在地说,“这个不好穿脱,一向是窦顺帮我弄的。”
履霜闻言半支起身子,窦宪忙弯下腰配合,让她轻轻解开了搭扣。
离的近,她身上甜丝丝、凉森森的体香一阵阵扑入鼻中。
窦宪忍不住脸红,掩饰地问,“被子上熏了什么香料啊?”
履霜一边叠着他脱下来的衣物,一边说八芳草,“金娥、玉蝉、虎耳、凤尾、素馨、渠那、茉莉、含笑。”
从里间拿了薄被给他。
窦宪接了过来,转身走向软榻,脱靴躺了上去。
履霜见他两眼下乌青乌青的,担忧道,“你在宫里执勤,逮着空也歇歇。”
窦宪苦笑一声,拉起被子盖在身上,“哪儿能呢?我这列将军是破格封的,日日勤勉尚有人说嘴,何况这样。”
“都是哪些人在说你啊?”
“左不过一群闲了无事、爱嚼舌根的人。
自己的声名尚顾不周全呢,还成天乌眼鸡似地盯着别人。”
“怎么说?”
“有一个李超,护卫内廷有十来年了,也算禁军中的老人。
一身功夫倒算绝佳,只所作所为多有不法。
他为人极其好色,常掠别人的妻女。
还有一个王晗,常带着底下人在京师大放贷钱,弄的乌烟瘴气,有时还闹出人命来。
还有几个...哎算了,不说也罢。”
“他们这样的不知法,就没人闹出来么?”
窦宪叹了口气说没有,“守卫内廷的禁军,泰半是家中有根底,过来混资历的。
比如李超吧,他姐姐是东平王府里得宠的侧妃。
王晗呢,有个姑姑在宫里当贵人。
因此即便有人逮着他们的错处来闹,他们也不怕的。”
履霜低低道,“那些被掠夺了妻女的、被迫欠了大笔贷钱的百姓,也太可怜了些。
不如你帮帮他们?好歹让廷尉听到这些人的声音。”
窦宪笑道,“傻孩子。
你忘了咱们的身份。
我要在军中立足,可不能去瞎招惹那些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