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履霜倔强地喊,“我不要!
有医师敢进来,我必定死在当场!”
从头上又拔下了一根簪环,将尖利的一面对准自己。
成息侯忙制止,“好好,爹不再叫医师过来了。
只是你的伤口终究要包扎一下...”
说着,想上前来。
“不许过来!”
履霜把手里的簪子往颈侧伤口又推进了几分,警惕道,“爹只管叫竹茹和水芹来。”
成息侯眼见这情况,六神无主,是不敢相逼的了。
当即亲自出了房门,把两个丫鬟送来。
水芹腹上受了伤,缠绕着纱布,昏迷未醒,是被抬过来的。
竹茹则好一些,只是手臂上挂了彩。
眼见她们没受成息侯的怒火牵连,被刑讯甚至被处死,履霜松了口气,转口说先放她们回去治疗。
又特意说“我的事一向瞒着她们的,她们并不知道。
爹不用为难她们。”
成息侯默然应允了,令窦阳明带二人下去。
但竹茹眼见履霜脸上有掌掴痕迹,颈侧又横着一只金簪,伤口处血汩汩流淌,一副以死相逼的模样,心中已大概猜到她和窦宪的事东窗事发。
咬着牙道,“奴婢哪里都不去,就在这儿侍奉姑娘。”
履霜心中感动,但仍是摇头,“你有伤呢,等养好了,再来伺候我不迟。”
竹茹摇头,坚持说,“奴婢带着伤也是能伺候姑娘的。”
成息侯本也不信贴身丫鬟会不知道履霜的事这种话,私心想杀她,却又怕履霜知道了闹。
心里正为难,思考着策略,如今见她自己提出呆在这儿,立刻觉得是个好主意,爽快答应了下来,道,“你给姑娘撒些药粉。”
转向履霜,叹息,“今夜遭逢了太多事,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说着,推门出去了。
履霜松了口气,颓然坐到了床上。
因为失血略多,眼前有些模糊。
竹茹忙去抽屉里拿了药酒和止血的药粉来替她包扎。
履霜见她右臂上包扎地厚厚实实,上面隐然有血迹渗出。
心中知道她受伤不轻,阻住了她的手,“我自己来吧,你去那边榻上歇着。”
又问,“伤口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