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叠直视着他,掷地有声地说,“不,东宫!”
窦宪顿时大吃一惊,站起身道,“陛下春秋鼎盛,我们为人臣子的怎能离心离德、拥立新君?”
邓叠拱手道,“我等只是迎新,并没有送旧。
请将军明鉴!”
窦宪颜色稍缓,但并没有立刻说话。
邓叠便沉声道,“今日将军被责,诸皇子中只有五殿下挺身辩解。
其人之义,当无愧于东宫位,此其一也。
二,在下听说五殿下一向喜读书、好发时论,只因不加意于言辞,序齿又后,这才不被陛下看重。
如今他既外无强援,而内有上进之志,将军何不趁此机会向其示好?”
窦宪坐了下来,看着他慢慢地问,“你为我剖析厉害,又出了这许多主意。
不妨明说,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邓叠有些错愕他的直接,但转瞬便恢复了镇定的神色,拱手道,“说来不怕将军见笑,某活了三十几年,到今日才真正上了战场,领教男儿热血。
某不愿再回禁军中当一无名小卒,了此余生,愿将军登临高位后,也助某一把。”
窦宪点点头,“你说的话我会仔细考虑的。”
邓叠知道话已说尽,再继续下去也无益了,爽快地拱了拱手,告辞出去了。
第28章祸起
履霜便从内室走出。
轻声问,“你怎么想?”
窦宪抚摩着指节,慢慢地说,“我今夜拖住叛军,剿杀其尽,两次都是邓叠第一个站出来答应的。
如今又冒着险来,同我说那么一番话。
他,我是信的。
只是刘炟...虽说他为人一向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
“我心里想的却同你相反。
那位邓大人,说得好听些是忠勇过人,说的直白些却是为利不惜赴死了。
他对自己尚且这样,将来又怎会驯顺对你?如今不过是指望着拿奇功结你之心,怂恿你去想办法邀功罢了。
一旦事成,我恐怕他会视你如登天之梯,弃若敝屣。”
窦宪一向是不怎么喜欢听她发时议的。
总觉得一个小姑娘考虑这些,太危险。
何况她的确又有不凡的本事...这个念头冒出来,便不欲同她多说,只简短道,“你也说的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