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珍预设了宁熹许多种回答,无论哪种,都想了一套说辞,足叫宁熹无地自容,却没想到宁熹会这样一答,一时气得脸色通红。
正思索着另寻说辞,男宾那一桌一声杯盏落桌上的轻响,凉国公沉声道:“十丫头不想吃就滚回房间去,未嫁女儿家谁教你学得这般刻薄无礼的!”
宁熹的一句话叫宁珍气得够呛,可也不敌凉国公的一句责备对宁珍的冲击大。
宁珍自认为有才华,也将别人的评价看得格外的重,别人若说她伶牙俐齿什么的,她当是在夸她,可她不能接受说她无礼,那不是对她一身清高和满腹才华的否定吗?凉国公教训孙女的一句话,在宁珍听来却十分难堪,身子还小树一般直立着,眼泪却哗哗的流下来,看上去颇有几分倔强又坚强的模样。
‘爹,珍儿脸皮薄,您……”
“珍儿脸皮薄,熹儿就脸皮厚?那些话是一个做妹妹的该说的吗?熹·儿不哭不闹是熹儿大气,却不是珍儿理所当然的理由!”
凉国公早年因为腿残自卑,家中大小事甚至儿女的教养都没有插手。
等年纪大了,人也豁达了,再想管的时候,却是儿孙都大了,性子都定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现在的凉国公依然不能做官,可在家里却慢慢立起来了,便是泼辣霸道的宁老夫人见凉国公沉下脸也识相的不敢顶嘴。
蒋氏为宁珍说话,宁珍却更觉得难堪,在她看来,只有做错了,才需要别人帮着说话,推开蒋氏伸过来的手,宁珍拔腿便走。
宁珍的举动在宁老夫人看来就是顶撞,一拍桌子,道:“反了,让她去!反了天了……”
“闭嘴!吃饭!”
凉国公沉声打断了宁老夫人的话,向宋缜和刘敬棠道:“叫你们见笑了!”
两人自然连道不敢,宋缜早就知道凉国公府什么个情况,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宋缜并没有嫌弃宁家和宁熹的意思。
刘敬棠却不同,福王府的情况他清楚,也知道自己对自己来说,宁思已经算好的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心甘情愿求娶宁珍。
相反的,白夜歌不说出身比宁思强太多了,单单白夜歌不惜使手段嫁入福王府,便是刘敬棠并不怎么相信一见钟情的话,也难免生出些虚荣心,两者相较,刘敬棠的心早就偏向白夜歌了。
宁家乱糟糟,周氏虽然想跟宁熹多说说话,但生怕再出点什么幺蛾子,叫女婿对女儿生出些看法,午膳之后就送宋缜两个出门。
虽然从宁熹来说,与宁琤一家才接触,可有原主十几年的记忆在,于宁熹而言就是朝夕相处的家人一般,这一番要走,还真舍不得。
宋缜坐在宁熹旁边,见她眼眶红红的样子,有些心疼,道:“好了,莫难过了,岳母也是为你考虑。”
宁熹自然知道周氏是为她考虑,否则哪个当娘的会急着让女儿回婆家去,只是心里不是滋味,这两三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都来不及扎前男友的小人,就得做好妻子孙媳乃至日后当家主母的责任,于她一个没怎么经历过风雨的来说,这成长来得实在残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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