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男子的身躯已然被沸水烫过数次,此时又遭刷洗,可谓惨不忍睹。
袁琦见状,早已无法直视,早早转过身去。
朱瞻基亦是不忍目睹,赶忙唤停。
他厉色质问那中年男子道:“此刻,你可愿将幕后主使者告知于我?”
那男子却突然放声大哭,求饶不止,嘴里还念叨着:“太孙殿下开恩呐,小人只是礼部尚书府上的小厮罢了。
小人背后并无他人指使啊!
只是礼部尚书不小心说漏了嘴,小人才想着偷卖些试卷,绝无其他念头啊!”
朱瞻基心里无语,这个人真是死到临头还这样嘴硬,一个小厮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这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难道他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不成?朱瞻基冷笑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太孙便将礼部尚书叫来询问一番!
看你所言是否属实,但你可知道攀咬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中年男人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仍强撑着一口气,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哭诉道:“太孙殿下,小人真的只是一心想要挣钱,并无其他企图。
太孙殿下您向来仁慈,恳请您高抬贵手,让小人去死吧!
不要再折磨小人了!”
袁琦连忙派人去请礼部尚书,礼部尚书得知此事与自己有关后,顿时惊恐万分,几乎昏厥过去。
最终还是被锦衣卫强行架了过来。
朱瞻基见他一副窝囊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气恼:“本太孙不过是让你来认人而已,又没有定你的罪,你何至于如此慌张?”
礼部尚书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委屈地解释道:“殿下,此事绝非微臣所为啊!
微臣向来行事谨慎,绝不会犯下这般低级的错误,请殿下明察!”
朱瞻基心中一沉,这人正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正统的支持者,亦是东宫的拥趸之一。
此人向来以谨小慎微着称,但如今却被卷入此事,即便并非他的过错,恐怕也要背负管教不力之责。
此番将其牵扯进来,无疑是逼迫自己对支持自己的大臣做出惩处,然而朱瞻基深知自己必须秉持公正,绝不可徇私枉法。
毕竟朝堂之上众目睽睽,若有丝毫偏袒之举,必将引起轩然大波,成为众人诟病的把柄。
朱瞻基暗下决心,手指向那名中年男子,神色严肃地问道:“此人你可认得?”
礼部尚书定睛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惊愕道:“此乃微臣书房中的小厮啊!
此前他曾告知微臣要返乡省亲,为何此刻会出现在此处?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