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好问听得此言,心中石头落了地,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既如此,就麻烦公主殿下了。
此事若成,大宋幸甚,老朽感激不尽。”
离开吕好问的书房后,赵璎珞抬头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而深邃。
她清楚,这几年的喘息,意味着两国的命运和历史上的两国命运开始分道扬镳,朝着新的方向而去。
而在千里之外的临安,赵构也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赵构率大宋精锐南迁之后,很快在临安落脚,因为有宗泽坐镇开封,他这个皇帝在临安城新的皇宫做得很安稳。
金人攻陷开封容易,毕竟只有黄河一道屏障,但想要攻陷临安,先要越过宗泽这一道坎,还要不远千里渡过长江。
所以,只要给宗泽以足够的支持,他的皇位就坐得稳固。
吕好问的劄子经过了十天的时间,转到了右相黄潜善手里。
黄潜善何人啊?妥妥的对金投降派,吕好问这劄子一到手,黄潜善就奉若至宝似的,送到了赵构手上。
大殿之上,赵构正襟危坐,再一次看完劄子上的奏疏之后,抬眼说道,“金人提出开榷场的要求,众卿怎么看?”
黄潜善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左相李纲,开口说道,“陛下,臣以为这开榷场于我大宋和金国都有利,我大宋用金人急需的盐铁换战马,以壮我大宋。
同时也能迎来宋金两国的和平,何乐而不为?”
枢密使汪伯彦开口附议。
然而耿直老男孩李纲朝他二人横眉冷对了一眼,随后义正词严地说道,“陛下,如今陛下还未还都东京,二帝及数万宫人臣子尚在金人手里,我大宋与金国乃是敌国,又怎么能答应与金人开榷场?”
三人朝堂上的争论,很快也引起了群臣们的议论,一时间主战派、主降派、中间派吵吵嚷嚷,将严肃的朝堂变成了菜市场。
赵构感觉自己头都要裂了,这个李纲,怎么就想着打仗?和平共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再挑起战事?如今金国已经迫于我大宋军民一心,同仇敌忾而求开榷场,这是大宋的胜利。
金国既然示好,我大宋自然应当有上国之礼,岂能因小失大?
然而李纲却不知道,这朝堂上下和他一心的只有寥寥数人而已,“陛下!
如今我大宋朝局稳定,河北民心思归,又有老将军坐镇东京,天时地利人和皆有利于我大宋,正宜遣精兵强将,北渡黄河,收复河北之地,解救二帝于危难,方不负太祖皇帝之志。”
“似左相黄潜善等蝇营狗苟之辈,只想委屈求和,岂不是长金国之志气,灭我大宋之威风?此误国之谬论!
臣请陛下还都东京,以振天下人之心,开榷场之事,还望陛下三思。”
黄潜善见老对头李纲慷慨激昂陈词,把自己说得一文不值,气得七窍冒烟,五内俱焚。
“李纲!
尔竟敢威逼陛下前往东京,倘若金人再次南下,靖康之役重演,你就是大宋的罪人,纵使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听到黄潜善这句话,赵构忍不住一哆嗦,东京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