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钥匙还攥在那小子手里呢,是吧强巴?”
最后一句提高了声音,是向着强巴说的,强巴点了点头,那个藏族女人好奇地用藏语问了强巴一句什么,又叽里咕噜比划着说了半天,顿了顿强巴笑着看毛哥:“她说昨天也有个汉人女孩儿来问楼上的房子,也是住你们旅馆的。”
“汉人女孩儿?棠棠?”
岳峰心里咯噔一声,“她问了什么?”
强巴还想帮忙翻译,那女人却很高兴能练练自己的汉话,非常艰难地磕磕巴巴:“她说,上面,住人。
我说,不。
不住。”
她一边说一边摆手,岳峰点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那个女人登时就显出很高兴的模样。
“所以说,棠棠已经查到这个阿坤了?”
毛哥有点纳闷。
岳峰摇头:“她只问住不住人,没问阿坤是谁,她应该还不知道这里住的就是她想找的那个阿坤。”
说完迈步出门,抬头朝着二楼积满了灰尘蛛丝的窗户看过去,顿了顿又转头看旅馆的二楼,光头也出来扭着脑袋陪他看,一边看一边拿胳膊捣他:“哎,看什么呢?”
岳峰若有所思:“你看,棠棠住的二楼,正对着阿坤的屋子。
她很可能是察觉对面有人看她,但是看外窗又不像住人的模样,所以才会去店里问楼上到底住没住人。”
“所以呢?”
光头的脑子昨晚上还挺灵的,这时候反而像是被浆糊给糊住了,怎么说都不开窍。
“所以这个阿坤这两天一定在尕奈,钥匙既然在他手里,他就有机会偷回屋子,而且真想窥视棠棠的话,这间屋子占地势。”
岳峰的脸色凝重起来,“但是他没回来住,如果住的话,强巴一家人一定会察觉的。”
“他回来了,不在这住,还能住哪啊?”
光头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明白了,但是一转念,似乎又更糊涂了。
“两个地方,要么旅馆,要么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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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回到旅馆,一时间也说不清事情是取得了重大进展还是继续陷入一筹莫展的境地,毛哥郁闷地直挠脑袋:“岳峰,按说袭击棠棠的是两个人,应该就是那个阿坤和他弟弟了,但是刚强巴也说了,他弟弟早就被抓了。”
“老毛子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光头拿手敲桌子,“这世上还有两字叫‘越狱’。
万一他弟弟逃了呢,哥俩又回到尕奈来了,这事不就说得通了吗?”
岳峰表示同意:“老毛子,你在这头住的久,有没有熟识朋友,可以问问那个阿坤弟弟的情况?当时公安在尕奈堵的人,应该借助了尕奈的警力,这边一定有熟悉内情的人。
人情关系也就是这样,七攀八绕的,说不定就能把情况给打听出来了。”
毛哥点头:“也行,我去翻翻电话本。
还能怎么办,腆着老脸请人帮忙呗,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说着往前台里去翻本儿,鸡毛缩在远远的桌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光头直犯纳闷:“一大老爷们,什么时候犯起小纯情来了,不就吃个人么……”
一说到吃人,鸡毛的脸色登时就变了,扒着桌子又是一通干呕,光头赶紧住口,抬腕看了看手表,迟疑了一下:“岳峰,苗苗的车差不多快开了……”
岳峰沉默了一下:“我上楼收拾东西。”
走到楼梯顶上的时候听到下头毛哥的声音:“那小子干嘛去?”
光头答了句什么,毛哥的声音顿时就提高了八度,似乎是存心让他听到:“都这种时候了,人命关天的,就苗苗最大是吗,连个轻重都不分!”
岳峰无端烦躁,紧走两步上了楼,他住的房间在走道里头,要穿过挨着楼梯口的两间客房,正走着,忽然听到一间房里传来手机响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