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赌坊的后院有三间房,牛长老进去的时候,四周都安静极了,他正要潜入旁边一间屋子,却有数位黑衣侍从突然从其间走出,牛长老立刻翻身进了水井之中。
“你同水井倒有些缘分。”
许津微微勾起唇角,牛长老没搭理他,继续讲下去。
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侍从很快离开了后院,牛长老心道是天赐良机,现下这后院空空更方便他行事,他轻手轻脚打开一扇门,非常丝滑地进入其中,没出一点声音。
入眼满是珍贵的金玉之器,拳头大小的宝珠在昏暗的房间内出炫目之光,火红的玉珊瑚更是夺人眼球……这间房内竟放置着珍奇无数,惹来牛长老一阵眼热。
这其中随便拿一件出去都能抵得上十块金玉令牌,牛长老心中一阵激荡,连头上都渗出一阵热汗,但他还是艰难地守住了理智,他的目的只为进入永乐赌坊二层,这些贵器一动,肯定会惊动赌坊,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要做,他就得做得悄无声息,无人察觉才好。
相比之下,若只从宝箱内众多金玉令牌中窃取一枚,便显得无足轻重了,牛长老很快便将其中一枚收入怀中,悄无声息出了房间。
目的已经达到,他难掩心中快意,正要迅走人,一声痛苦的呻吟却让他脚步一顿,机敏的目光迅扫向身侧的窗棂,他努力收缩着身躯紧贴房柱,唯恐惊动了房内之人。
这院子里还有其他人!
牛长老心如擂鼓,冷汗顿时汗湿了后背,他还是太过掉以轻心,这间房内没点灯,他便以为其中无人。
“不好!”
后院连通赌坊的大门“吱呀”
一声打开一条缝隙,像是风不小心吹开的,但牛长老做贼心虚,唯恐有人突然闯入把他抓个正着,于是乘风跃上屋顶,全身紧贴着屋顶瓦片,借着夜色掩盖自己的身形。
三息之后,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从那道缝隙中现出身形,牛长老定睛一看,正是这赌坊的老板,心道还好他反应迅,否则就要被老板逮个现行。
那老头进了后院也不进屋子,就在那口水井处坐下了,那位置正对着牛长老藏身的地方,惹得牛长老冷汗连连,心中大骂这老头绝对有病,乌漆嘛黑的院子里也不点灯,坐在那里口水井上像一座僵硬的塑像,又像井中死了不知多久的伥鬼,趁着夜色正浓探出半边身体,寻找要被他索命的生灵。
但浓重的夜色却给牛长老带来一丝安心,这时他倒要庆幸那个古怪的老头没有点灯了,若是这后院里再亮上几分,他指定会被底下那个老头一眼看穿。
只是眼前诡异的老头不动声色,身下屋内细碎的痛苦呻吟不绝于耳,让牛长老如同身至荒野坟冢之间,而他自己就是那个即将被索命的倒霉蛋。
夜风呼啸,牛长老四肢僵硬不敢动作,但这种怪异的对峙持续了半刻钟仍未停歇,牛长老的恐惧之心逐渐被好奇之心盖过,他想知道身下这间屋子里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听出那种痛苦的声音是从一个男子的口中出的,如同阴魂低声哭号,搅得人心绪不宁。
牛长老一直是个敢想敢做的,仗着自己有火息之术,当即揭开一片房上瓦,窥伺房内动静。
同屋外一样,屋内一片漆黑,只见一团漆黑的影子蜷缩在床上不停地抖,那幽怨又凄厉的呻吟显然就是从这团阴影中出的,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漫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