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锯警官笨拙拍拍阿尔格尔的肩膀以示安慰,小声告诉孩子,他不失踪凶手还是能找到机会上山藏药的,生怕娃多想。
阿尔懵懂点头,他其实还没来得及多想,小朋友抱紧布偶亚历山大先生,睁大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小樱姐姐的模样。
上山拿药,对啊,就是上山拿药!
猕猴众多,灵媒师尚且需要组队上山寻找自己,为什么偏生小樱姐姐会一个人不管不顾闯入山林,在人人苦修的仓院之里找几个身手不错的伙伴又不难。
不可能是情绪上头,要上头他刚一失踪就该上头了,阿尔都跟在猴子屁股后面翻过一座山了,小樱姐姐还在距离村口很近的地方徘徊。
当时只道是寻常,有些事情经不住想,阿尔格尔把脸埋进软软的亚历山大先生,居然又发现了更多细节。
山林树木茂密,没有叶片,光秃秃的枝丫照样足以遮挡视线。
找人至少应该开口大喊吧,然而昨天下午直到小樱姐姐突然出现在悬崖上叫住自己,阿尔敢肯定根本没听到过对方的呼喊,还有那枚铃铛,铃铛同样没响,是她转身准备找路下来的时候才有的——她不是漫无目的过去找人,而是直接去悬崖拿药,听到下方溪流传来踩水花的声音才发现了阿尔!
为什么要不停追问自己具体什么时候上山的呢,阿尔格尔那时就觉得好奇怪啊。
幼崽行动能力超强,脑回路又比较清奇,因此经常惹家长担心,深知一般这种时候大人会关心有没有遇到危险啦、这么做的原因啊,教育以后不可以这么冲动,引导思考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呀,哪有像小樱姐姐这样纠结是什么时候开始调皮的啊?阿尔格尔原本以为姐姐是关心则乱,如今想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在担心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必须问个明白呢?万一当时自己真的发现了什么……她又准备怎么做?
女人当时拿着的猎枪长棍突然十分碍眼,阿尔格尔低下脑袋缩成一团,孩子的身体对情绪过于敏感,他突然觉得好累,好冷,好想回家啊。
理夏小姐的坦白还在继续。
“晚饭免不了一顿大吵让所有人瞩目,哼,他们也很配合呢,视线顺利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
做完晚课,我照旧带阿久津去居酒屋打发时间,老板娘喝过宅院里的水,一直昏昏沉沉强撑着陪我们说话。
凌晨两点半,约定的时间到了,服过药的人这时候睡得最沉,我故意叫醒老板娘问她时间,以便加深印象,随后用去卫生间的借口从后门离开居酒屋,实则跑回绫里宅。”
“因为白天的事故,管家临时安排人守夜,排班完全随机。
绫里小姐没排上,主动与人换班,我匆匆告诉她熄灯为号,门缝下面没有透光的就是她成功支走同伴给我留的门。
有提前准备的简易地图,我直接找去渡边房间,套上雨衣动手割开喉管就立马脱衣服走了。
阿久津经常陪我去饭局,酒量很大,回去的时候他果然还很清醒,浓郁的酒气掩盖掉可能沾上的血腥味,我又一次叫醒老板娘,开了一瓶新酒邀请她一起喝,我们三个就这样喝到不在场证明彻底做实才慢悠悠回去。”
青木财团会为新药招揽志愿者做人体实验,万一出事财团内部也有专门的实验室解剖研究,因此理夏很早就知道尸检没法把死亡时间精确到几时几分几秒,最好的法医也只能提供一个范围尽可能小的时间段,而她刚好知道几种干扰死亡时间判定的手法,比如温度。
“又是虐杀”
,理夏记得父亲惨死后警察来到现场脱口而出的话,于是她便明白那些伤是人还活着的时候留下的。
虽然要在目标断气前制造出所有伤口困难了一点,不过这种特色鲜明的杀人手法多么适合拿来栽赃啊!
“你怎么能利用你父亲的死?!”
青木夫人出离愤怒,竟拔下发簪就要扎过去,大仓烨子作为全场唯一的女性观众当仁不让,立马冲上去按住她,“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