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好心帮忙,南辕北辙的两人才会有接近的时刻,可是刚才是他主动把自己抱了起来。
一只手扣着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抓着她的罗裙,而她就高高地坐在他的手臂上,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裴惊鹊想不明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脸上有一丝丝好奇,更多是不可思议和……紧张。
与她笑眼弯弯妩媚多姿的模样相比,多了几分真实与稚嫩。
也许是因为她紧张地不再笑,顾峤神色转缓,周身的逼人气势也有所收敛。
他的语气甚至变得温和,手指摘下一物递给她,让她待着等外头收拾干净了再出去。
裴惊鹊的手无意识地接过他递给自己的东西,脑袋还在胀昏,她知道这不对劲,但她为了保护自己下意识地保持了沉默,没有出声。
什么时候可以胡闹什么时候绝对不能招惹,她本能地比谁都要清楚。
而眼下,她就不可以轻举妄动,必须乖巧、安静。
见此,顾峤的灰眸中闪过满意,对自己的决定也不再迟疑。
他转身前看了裴惊鹊一眼,淡淡道,“回京后,我会派人到承恩公府商议。”
也不说具体要商议何事,他抬脚,将车厢留给了裴惊鹊一个人。
窒息的感觉减轻,裴惊鹊慢慢吞吞地倚着马车壁,才有心情查看递到自己手中的是什么东西。
墨绿色的,触手细腻,是那块刻着顾从易三个字的麒麟玉佩。
裴惊鹊将玉佩仔细看了几遍,思及方才生的一切,眼中漾着的光芒忽然就黯淡了。
她有些沮丧还有些后悔,宁愿丢掉她捡到的玉佩不承人情也要上承恩公府的府门问罪,还不允许她再唤他世叔,可见这次顾辅是气狠了。
太子表兄自身难保,她又招惹得罪了大人物,裴惊鹊的心情很是惨淡,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可如何是好哇?
从河东郡离开已经有四日,按照路程,过了涧水再有一两日的功夫就能到京城,她能为自己辩解的时间不多了。
一想到这里,裴惊鹊就想立刻下去,抓紧机会多讨好讨好顾辅,让他知道自己真是一片好心。
然而脚才动了一下,她的耳边就回想起来他的命令,踌躇片刻,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老实地待着。
或许,她急着去讨好,反而会被他认为不安分吧。
“我这次是被冤枉的。”
裴惊鹊捂着玉佩哀叹,语气十分低落。
顾峤身边养着的亲卫显然不是无能之辈,上一世裴惊鹊费心逃离的贼人这一次被杀了七七八八,仅有一小部分人见势不妙负伤逃脱。
邬庭带着人搜查了这些人的尸身,没有现明显的身份特征,不过冲着一开始他们对裴氏女放冷箭的举动判定和京城有关。
毕竟裴惊鹊算是远嫁到河东郡,三两年的时间不至于养出一个死仇,京城才是她和人牵扯最深的地方。
他将自己的猜测禀报上去,没有得到回应。
邬庭抬眸看过去,顾峤面无表情地往篝火中添了一根松枝,火苗噼里叭啦,他的侧脸轮廓流畅分明。
心思难辨。
血腥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