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早就打定主意,等虎子送郎中回去时,把梁佳也带走,这里终归不太平,不好多带两人涉险。
“不行!”
梁子俊急了“你在这我更放不开手脚,万一谁把你捉去要挟,就是要爷这条命,爷也得给啊!”
“呸呸呸!
瞎说啥呢!
有二十几号马匪守着,谁能把我掳走?”
甭管梁子俊咋撵,陈青就是抵死不走。
天大地大,媳妇最大,梁三爷磨不过怀有身孕的媳妇,只得再三要求不许人踏出衙署半步。
陈青如愿,自然就不闹了。
安心睡过一夜,第二天等郎中请过脉,便嘱人速速回程。
午饭过后,众人就时下境况商量一番,最终决定不能硬拼。
眼下看似平静,但只要稍有动作,就会引来五家联手施为。
陈青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从内部打破这种平衡。
商人重利,之所以抱团抗衡,为的不外乎利益一致。
想打破五家联盟,就得从内部分化利益。
梁子俊原也想制造矛盾分化五家,碍于赫连死了两名兄弟,将五家都视作敌人,故此才抓不到切入点。
如今陈青一劝,赫连倒是痛快答应先解决两家,余下的仇等日后慢慢清算。
他肯退步,无疑解决了眼下一大难题,五人聚在一起叽咕半晌,片刻功夫就统一了意见。
第二日,衙署外张贴告示,收回原本分发到商贾手中的盐铁贩卖权,由现任官老爷重新分配丰县事务。
盐铁贩卖,历年都被钱、黄两家把持,钱家还占着矿山私自挖掘,所得利润除了上交知州,余下均被钱有森私自据有。
如今重新分配,也意味着清洗势力,想要壮大家族,首要获得利益,其次借财生势在县中占据不可撼动的地位。
而想在穷乡僻壤的地界快速捞钱,无疑是夺取官盐、官铁的来路最快,若能揽下开矿活计,不出一年便可清除原有势力的影响。
这消息一出,五家内部当先不稳。
有主张借机谋财的,就有怕事求稳的,总之没等拿定主意,宗族长老先吵了个不可开交。
五家结盟多年,若因此关系破裂,岂不擎等着县官浑水摸鱼?
可明知新任县官打的什么主意,在利益面前,仍有人忍不住心动。
三家被钱、黄两家压制多年,谁不想借此翻身?是以吵来吵去,第一个跑来献媚的反倒是最籍籍无名的杨家。
杨林今年三十有二,算来也是族中最为年轻的家主。
夜里来访,其意自明。
梁子俊也不欲绕圈子,三两句便揭过寒暄,谈起正事。
杨林见他开门见山,收了面上功夫,振振有词道“钱黄两家作恶多年,我杨家虽不出头,却也见不惯他这般作为”
梁子俊哼哧一声,示意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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