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楼从谢成韫身后站出来,施礼道:“空见师父,别来无恙。”
“唐施主,您也来了,师父念叨施主多时呢。”
空见对唐楼回礼道。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自院中响起,“站在门口做甚?空见,还不把人请进来。”
“是。”
空见对唐楼和谢成韫道,“唐施主、师妹请进。”
谢成韫跟在唐楼身后走了进去,看到虚若和戒嗔正坐在院中的那一张石桌前对弈,对二人行礼道:“大师,师父。”
虚若从棋盘中抬起头,见到唐楼,面上浮出笑容,“自两年前一别,贫僧日日盼望能再与施主痛快地厮杀一回,终于盼来了施主。”
唐楼笑道:“唐某亦是,多谢师父厚爱。”
戒嗔捋了捋白眉,打趣虚若道:“你眼中除了棋可还能看到别的?面前站着的除了唐公子,还有你的徒弟。”
虚若淡淡地笑了笑,对谢成韫道:“两年了,你的内功基础打得如何了?”
谢成韫答道:“多谢师父关心,这两年略微巩固了些,想是年岁大了之故,收效甚微,速度极慢。”
虚若告诫道:“莫急,来日方长。”
谢成韫道:“是,只能如此了。
徒儿此番前来,主要是有件事想向师父确认,还请师父移步说话。”
虚若闻言,将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盅,起身进了室内。
谢成韫跟了进去。
戒嗔对唐楼道:“贫僧早就听虚若说起施主,他对施主的棋艺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贫僧也一直好奇,能让那棋痴心服口服的人到底是何等风采。
今日有缘得见,施主果然不同凡响。
贫僧恰巧也对这棋道情有独钟,不知施主可否赐教?”
唐楼对戒嗔施了一礼,道:“唐某亦久仰戒嗔大师之名,赐教实在不敢当,愿与大师切磋。”
一撩袍,在方才虚若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走进室内,虚若从容站直,目光温和,对谢成韫道:“你想问什么?”
他身姿英挺,深眸之中透出淡泊无情的僧人才有的沉静和磊落。
谢成韫觉得,或许自己不该来。
在这世上,除了棋道之外,恐怕再没有能让他心动的事物了。
宋晚肚子里的孩子,必定不是虚若的,是宋晚的反应让她做出了错误的推断。
她突然羡慕起虚若来。
此刻的他正如同前世的她,不受红尘羁绊,不必理会风月之苦,虽然活得平淡,但乐得自在。
想问的话自然没必要再问了,谢成韫对虚若道:“师父站在这里,已经给了我答案,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虚若面上没有一丝不豫,淡淡道:“那就出去罢。”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院中唐楼与戒嗔的博弈却才开始,虚若的注意力很快投入到了这方小小的战场之中。
谢成韫独自站在一边,隐隐有些担忧。
为何宋晚会认为孩子的父亲是虚若?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思忖间,听到戒嗔嚷道:“输了,输了!
再来!”
唐楼温文尔雅地起身,笑道:“唐某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与大师切磋。”
虚若失望道:“施主这就急着走?”
唐楼道:“待我将手头这件事了了,你我再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