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许居善只说了一个字,后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他连解释都不敢也不能,因为他知道是自己错了。
“幸好你没辩解。”
李长烨笑道:“这件事这些话,就此过去了。”
他看向沈冷:“可行?”
沈冷点头:“臣听殿下的。”
还是那句话,可是前后的语境和意味都不相同。
“许大人你先下车吧,我和护国公还有些话要说。”
李长烨吩咐了一声,许居善如蒙大赦,此时此刻的他在这辇车里如坐针毡,李长烨让他下车是给他一个台阶,让他出去松一口气。
他连忙俯身一拜,然后下了辇车,出来之后才察觉到自己后背都湿透了,风吹在后背上一阵阵的发凉。
许居善下车之后,李长烨笑着说道:“出来之前,父皇说许居善有些轻浮,不够沉稳,太早进入仕途,让他学会了太多心术,若要做一个持正的内阁首辅,尚需敲打。”
沈冷耸了耸肩膀:“又是我做坏人。”
李长烨道:“你熟悉套路,活儿也好。”
沈冷:“......”
李长烨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儿后继续说道:“父皇看人,明察秋毫,许居善有治国之才,父皇还说他比赖成要聪明,可是父皇也说,太聪明的人就不直了,内阁首辅不直,往下的朝臣都是歪的。”
沈冷点了点头道:“经此一事,他会明白。”
李长烨嗯了一声:“再说说京畿道的事吧,刚刚我的话虽然说的很满,可是若没有一个正经的让百姓们都理解的由头,杀戒不是那么好开的。”
沈冷垂首道:“臣听殿下的。”
李长烨瞪了他一眼:“你这个老狐狸。”
沈冷笑道:“臣不是老狐狸,臣尚需修炼,还未成精。”
李长烨笑着说道:“你要是成了精那还了得?”
沈冷笑而不语。
长安城。
肆茅斋。
皇帝看了看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的赖成说道:“朕知道你对许居善有些不满,你更喜欢的人是窦怀楠,可是没有那么多喜欢不喜欢的事,朕已经让长烨敲打他,至于敲打的怎么样,朕会亲自看着。”
赖成道:“臣不是不喜欢许居善,而是不喜欢那些风气,百姓们都说,人成年了也就进了染缸,会在染缸里被一次一次的淘洗,但绝对不是纯黑也不是纯白,而是灰,灰的才是最百搭的颜色。”
皇帝道:“其才呢?”
“在臣之上。”
赖成道:“实话实说。”
皇帝嗯了一声后又问了一句:“那你觉得,长烨是会听许居善的还是会听沈冷的。”
赖成道:“许居善大抵上会劝说殿下,让殿下对京畿道的那些官员们说,名册已毁,既往不咎,若有再犯,必当重处。”
皇帝笑道:“沈冷呢?”
赖成想了想道:“护国公大概会说,臣听殿下的......但是护国公一定不赞同许居善的想法,就算当面不说,回京之后也一定会对陛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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