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鄢琳凝视着窗柩上凝结的冷霜,神色渐渐平静。
朱楷于她本就是一场游戏,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怨不得她。
想罢,沈鄢琳找来纸笔,迅在纸条下面写上一行小字,而笔迹顷刻间便消失在纸页上。
沈嫣琳将纸条重新绑好,打开窗户,忍着冷意将其放飞。
耳畔传来远处的敲更声,沈鄢琳眯着眼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信鸽,心底五味杂陈。
“朱楷,你别怪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在历朝历代的战乱时期,百姓永远是受害者。
京都最繁华的商业街上。
无数的难民就地而坐,平日里的繁华景象如今悉数不再。
“求求您了,我孙子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行行好吧……”
一个乞丐模样的老妇人跪在满是尘土的地上,不断的朝着过路的人磕头,旁边躺着一个四岁大的男童,面色青紫,有点眼力见的便知道这是吃树叶子中毒了。
自几年前倭寇入侵开始,边境不断受到侵袭,南狄北戎东倭西夷,再加自然灾害及近年来的不少反叛战争,中原大地始震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
而距离难民聚集地不远之处便是花红柳绿的烟楼酒巷。
“该死的,这些个臭乞丐怎么跑到这来了,净是打扰老子寻乐子!”
“哎,刘兄别生气,听说伯父在南方赚了大钱呐,今儿个不得好好庆祝一番?”
“走着!”
一阵谈话声传过,几个华衣绸服的公子哥进了华春园。
朱楷看了眼门匾,掏了掏口袋,搜出一块碎银来扔在老妇人面前,也不顾别人的眼光,径直入了华春园。
“谢谢老爷!
谢谢……”
老妇人还在一个劲儿的磕头,但那碎银到最后落入谁的手中就不知了,此处暂且不论。
厢房中,看着满桌的酒菜朱楷却觉得心浮气躁。
自己的大业泡汤了不说,还被沈嫣琳那骚娘们联合自己便宜儿子耍了一番!
费心尽力将卢云安插在朝中,却成了那混小子的踏脚石!
让他朱楷如何能甘心!
“砰”
的一声巨响,酒杯灯盏被悉数打碎,朱楷猛的往地上吐一口唾沫,声音嘶哑的朝着门口喊:“该死的……给老子上你们这最贵的酒,妈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把最好的雏儿给我送过来!”
酒过三巡,朱楷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颓废至极。
“呦,爷这是怎么了……”
一个绿衣女子悄然而至,身姿窈窕,体格风骚,声线魅惑如妖精,只是容貌被面纱遮去一半,只留一双水波潋滟的眼睛露在外面,眼尾上挑,长而卷曲的睫毛如一把小刷子,在眼睑处投下一圈撩人心弦的阴影。
朱楷咳嗽一声,忍不住抬头去看,醉眼朦胧中,竟看见一个妖精似的女人慢慢向自己走近。
“仙女……嗯……你是谁?”
朱楷猛的摇了摇头,他虽然颓废,却还不至于丧失了警惕,这般绝色的女人,这小小的华春园恐怕还少有。
翡翠噗呲一声笑开,两个半露的玉乳也随之轻颤不已,胸前小麦色的肌肤上几朵血色彼岸花盛开,乳沟深邃诱人。
“您不是要这华春园最好的雏儿么……我虽不是什么雏儿,却也算得上头牌……不知合不合爷您的心意呢?”
说着便风情万种的走近朱楷,莲花似的精巧脚丫踏在地板上,悄无声息。
纱裙缭绕间,两根丰腴有力的大腿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