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感到真正的恐惧是什么时候呢?被刀架住脖子?不。
被美杜莎按在墙上?不,也不是。
对我来说,还没有感到过真正的恐惧,因为最原始、最强烈的恐惧并不是来自死亡的威胁,而是来自未知的具象化。
火柴掉在了地上,一阵夹杂着碎石的风迎面拍了过来,这毫无疑问是那条尾巴的甩动造成的。
“不要看”
声音如同正在滴血一般。
我到底在做什么?作死心迟早有一天会害了自己,为什么我就是不明白?
蹲在洞外,把手伸进头发里,雨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
已经淋湿的卷烟发出嘶嘶的声音,透过打着旋儿的烟雾,我看到了从内洞里走出来的她。
爬满鳞片的脸上,一双已经变成竖线的瞳孔中映出的是在雨中站起身的我。
闪电过后的炸雷和我沉重的呼吸声在心里对冲,积雨云中偶尔亮起的电弧把褐色的鳞片染上了恐怖的黑白色。
今天的她是不是也讨厌雷雨呢?
美杜莎那张除了形状,已经看不出一点人类模样的脸好像在嘲讽着我。
你不是最讨厌沉默了吗?去做些什么啊?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对她说过我爱你吗?还敢再说一次吗?
你不是想和她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吗?你还有这个胆量吗?
来歌,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懦夫。
“不,我不是懦夫!”
我说着她听不懂的中文,冲过去想抱住她,我觉得电影里的方式一定管用。
但迎接我的不是她的双臂,而是划破湿冷空气的尾巴。
“唔啊,还是和以前一样有劲呢,咳咳。”
被打翻在地的我由于呼吸被打断而咳嗽着,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再一次冲向了她。
“你爱上的是个既没文化,又软弱无能的废柴人类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