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当你凌晨一点看到一个男人独自在马路上时,谁都会觉得不安,即使他穿着套装。”
“他穿着什么样的套装——”
诺里斯开始问,但这没用。
阿森特太太是个喋喋不休的乡下老妇人,她自顾自的说下去,完全不理诺里斯里杰威克。
他决定让她说完,同时尽可能收集有用资料,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他的笔记本。
“在某方面,”
她继续说“这套装使我更加不安。
在那种时候,一个男人穿着套装显得很怪,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
可能你不明白,可能你认为我只是个愚蠢的老女人,可能我的确是个愚蠢的老女人,但是,在豪默过来一、两分钟,我有一种感觉,那个男人也许要到我房子这儿来。
我起身检查一下,确信门已锁好。
你知道,他往这边儿看,我看见他这么做。
我说他往这边儿看,是因为他能够看到这么晚了窗户还亮着灯,可能还能看到我,因为窗帘很薄。
我看不清他的脸——昨晚没有月亮,也没有灯——但我能看到他转过头。
然后他真的开始穿过马路——至少我认为那是他正在做的,或想做的,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我认为他会走过来敲我的门,说他的汽车坏了,他能否用一下电话,我不知道如果他真那么做的话,我会说什么,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开门。
我猜我是个愚蠢的老女人,因为我想到那部电影阿尔费雷德希区克柯的礼物,那里面有个疯子,他能够施展魔力让小鸟从树上掉下来,只是他先要用一把斧子把某个人砍碎,然后他把碎片放在他汽车的行李箱中,只是由于他的一个尾灯坏了或类似的事,他们才抓住他——但另一方面——”
“阿森特太太,我是否能问一下——”
“——我不喜欢路那边的那个可怕的人,”
阿森特太太继续说“你知道。
所以我有点儿不安。
但是我对自己说——”
这时,诺里斯完全忘掉了甜豌豆。
他告诉阿森特太太,她看到的人可能与他们正在调查的案件有关,这终于使她停了下来。
他要她从头开始,把她看到的一切告诉他,如果可能,就别扯阿尔费雷德希区克柯的礼物之类的东西。
他通过对讲机告诉阿兰庞波警长的这个故事是这样的:她一个人在看“午夜影院”
她丈夫和孩子们已经上床睡了。
她的椅子靠着窗户,外面是35号公路,窗帘没拉上。
大约十二点三十或十二点四十,她抬起头,看到一个人远远的站在公路的另一边也就是说“家乡公墓”
那一边。
那人从那个方向走来,还是从别的方向走来?
阿森特太太说不准。
她有一种印象他可能是从“家乡公墓”
方向过来的,这意味着他在离开小镇,但她无法确认地说出是什么给了她那种印象,因为她第一次看窗外时,只看到空旷的公路,在她起身去拿冰淇淋前,她又望了一眼,他已经在那里了。
只是站在那里,望着亮灯的窗户——也许望着她。
她认为他要穿过公路或者已经开始穿过公路(庞波想:也许他只是站在那里;其余的都不过是一个女人神经质的瞎扯了),这时,山坡上出现了灯光。
当穿外套的男人看到驶近的灯光时,他竖起拇指,做出请求搭车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