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实在太痛了,糊满了因为生理性疼痛而流出来的眼泪,所以他看不见燕尾镖尾巴上一个小小的谢字。
颜浊面无表情,他低垂着眼睛,恰好露出来眼皮上一点小痣,显得温顺而乖巧,像是对着颜如缺的时候。
在场的人可不会像公主那样认为颜浊是个乖巧的,他们都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出声劝阻他。
毕竟在之前,他们早已见识了这位小少年的武功。
当年谢瑛是为了活命自保,而颜浊是玩命的练武,他甚至还要青出于蓝胜于蓝。
即便是那个小太监再蠢,周围人的反应也让他明白,眼前的人年纪虽小,确是一尊大佛,在不知底细和背景的前提下,不能触怒他。
自谢瑛走后,东厂的人只剩下一堆老弱病残,要么就是混吃等死的,这些人为了苟命,将“察言观色”
“审时度势”
“识时务者为俊杰”
的小窍门练习的纯火炉青。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
他咬着牙,强忍着痛,看也不敢看颜浊一眼,准备一路小跑着去找医师处理他的眼睛。
那个右眼被颜浊用燕尾镖废掉的小太监叫李青,他今年十六岁,向来说话口无遮拦。
仗着自己的干爹是跟过谢瑛的二把手,经常在东厂里指手画脚。
当年东厂的厉害角色都跟着谢瑛离开了,也不想想没能跟谢瑛走的‘二把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如今东厂里的这堆破烂儿,颜浊并不想留着,想要组建他心目中的东厂,靠的可不是这堆臭鱼烂虾。
颜浊冷笑,手握住自己腰间的刀,语气不耐的阻止小跑着的李青离开。
“慢着。
回去告诉你师父,让他看好自己的狗,有些账我还没有找他算过,都记着呢。”
李青听到了就不能装聋作哑,他只得应是。
事情生在东厂门口,明面上在的只有几个少年,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九岁。
可东厂的人心里都门清,他毁了李青的一只眼,就是打了如今东厂的主事人,李青的师父李红武的脸。
即便是颜浊武功再高,他毕竟也只是个少年,能有多么深厚的功力。
东厂那么多人,不论年纪,还没有一个能制住他的吗,就算制不住,他们东厂所有人一起上,总能打的过吧。
这…还真打不过。
毕竟东厂精锐都被谢瑛带走,剩下那些歪瓜裂枣全加起来也不是颜浊的对手,他们还能怎么办,只能忍气吞声呗。
早在李青之前,就有人不服气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那些老油条们派出去试探颜浊深浅的徒弟们早就被治的服服帖帖了,东厂的人这才明白过来,东厂是要变天了。
李红武对之前颜浊的所作所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外用故人之徒来维系自己的面子,如今这脸被打的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