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唯一的肉食是段慈珏与楚玉的功劳,他们二人一位负责打野物,一位负责跟在屁股后头捡,分工明确,效率高超。
地瓜是薄暮早先预备的,除此之外,他甚至还带了锅碗瓢盆,以及不少自己的“同类”
——大米。
至于许道宣出了什么力……
雄心壮志想要再去打一头黑熊的许道宣,被如意押着,老老实实捡了够不眠不休烧两天两夜的柴火。
这样看来,什么都没做就干等着吃的,只有许长安薛云深与迟砚三人了。
薛云深与许长安,不说身份,在带了三位书童随从的情况下,理所应当是不用再像之前那样亲力亲为的。
想通这层的迟砚,一面狼吞虎咽烤雪兔,一面信誓旦旦地保证明天他去狩猎。
段慈珏质疑地看了两眼迟砚的小身板,在楚玉鼓着脸的瞪视下,摸了摸鼻子,把到嘴边的刻薄话咽了回去。
“那我就先谢过迟兄了。”
段慈珏临时转了话锋,言不由衷地客套道。
身侧的楚玉闻言,当即喜笑颜开,亲手喂了段慈珏一口地瓜。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迟砚摆了摆油乎乎的五指,说完发现没人应他,不由暂时停下了风卷残云。
哪知不扫视一周还好,一扫视就发现孤家寡人的,竟然只有自己与那位叫薄暮的随从。
迟砚与薄暮两人,隔着三对人,两个火堆,遥遥交换了一个惺惺相惜的眼神。
趁用膳的功夫,许长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骑兵,发现对方虽然做的隐秘,但时不时望过来的视线,却带着毋庸置疑的监视。
这群骑兵,并不如那个参将所说那般,仅仅是保护他们。
许长安想起薛云深先前说的这群骑兵不对劲,心里隐隐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群骑兵,是敌国大梁派来的。
倘若真是这样,那芜城的参将,恐怕也有问题。
许长安不动声色,只在众人纷纷回了马车,准备就寝时,才跟薛云深提了提。
“他们的外貌看不出来有丝毫不妥,大梁子民与我周朝百姓,有没有什么可供辨认区分之处?”
许长安问。
薛云深摇了摇头,道:“大梁国内节气与我国虽然略有不同,但植物都是相同的,并没有任何差异。”
“他们眉心处的花样也看不出别的不对……”
许长安喃喃说着,慢慢在薛云深怀里,满腹心事地睡着了。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午后。
骑兵副队在许长安刻意接触下,也不再前几日那样态度恭敬而冷硬。
许长安借着送热茶的机会,同副队攀谈起来。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他倒也没讲别的,只围绕着芜城的一些民俗风情说来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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