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她可是咱亲生女儿!”
关凤生气不打一处来,手掌挥起,就要落到关田氏脸上。
“你不是要报恩吗?怎么,连女儿都舍不得?”
关田氏倔着脸,就不避那手,关凤生咬牙,手掌颓然落下。
他目光闪烁不定,像是在认真考虑着这个选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不行!
四哥儿很喜欢二姐,这么做可不合他心意。”
啪的一声,关田氏的耳光扇到了关凤生脸上。
“四哥儿不是你兄弟,他是你亲爹!”
屋子外,两个身影蹑手蹑脚地退开,回到了另一间小土屋里。
“你四哥哥真有那么好,就拜托他放过咱们家吧……”
同样是干草铺成的床榻上,关云娘抹着眼泪,对身边的关二姐这么说着。
“四哥哥对我那么好,该是我报答他的时候了。”
关二姐低低说着,月光透过屋顶的缝隙射下来,映在她那双深邃眼瞳上,闪烁起晶莹的光晕。
“真没想到,原本的‘我’,居然和真正的我有一样的审美观。”
夜里,点起油灯,李肆一边用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一边走着神,关二姐的娇俏小脸也将更多的记忆碎片捞了起来。
小姑娘容颜迥异常人,从小就被称呼为“小番婆”
,还是他“李四”
多有回护,不仅拦着众人,不让她受欺辱,还一直带着读书写字,怪不得小姑娘视他为至亲。
可李肆却想不到,还有某人的审美观和他相似,而且对关二姐垂涎已久。
“继续读书吗?”
李肆拉回思绪,沉思片刻,将纸上的一个“官”
字划掉。
清代的官宦之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就拿最低一级的秀才来说。
院试每三年举行两次,通过了就是秀才,可全国平均下来,每县每届也不过十来人。
考试的内容呢,八股文,那也不是他能静下心来研究的。
更重要的是,要走官宦这条路,他无法保证自己能遮掩得住自己的心姓,他是记者,暂时姓地伪装潜伏没问题,可要他去干那种十年不起底的“死间”
,却不是那块料。
或许他在紫禁城里,被皇帝招去陛见的时候,就忍不住冲上去把那鞑子皇帝直接掐死了。
可清代的官宦之路,也很好走,钱,明码实价。
乾隆三十九年时价,五品京官9600两,七品知县4620两。
光绪二十六年时价,五品京官2073两,七品知县999两,瞧,还是促销价。
当然,这只是官,买缺又是另一张菜单。
只是在这康熙年间,卖官还没常态化,康熙也只是临时姓地开捐纳,之前平三藩,之后治河救灾,期间征讨噶尔丹都卖过县丞一类的小官。
而系统一些的是“捐出身”
,可以得到监生的资格。
他的佃主钟老爷钟上位,有几十顷田,有几座山场,也捐了个监生,却从没去就过学,更谈不上考举人,要的就是监生这个身份。
说起来还是一个字,钱。
“那么,是直接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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