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道四十四年,西元1762年,寰宇大战已进入第四个年头,可这场战场的大幕才真正拉开。
就在这一年,不列颠、普鲁士、荷兰、葡萄牙、赛里斯阵营(赛里斯加亚洲十七国)以《里斯本盟约》结为一体,法兰西、神圣罗马帝国、西班牙、俄罗斯、奥斯曼土耳其等国以《都灵协议》结为一体。
尽管双方阵营内部的诚意和参与程度有很大差别,但地球终于真切地划分为两个集团,战争进一步扩大。
这是一场自由之战,先进的工商资本渴求破除旧世界的宗教和贵族枷锁,新兴的国家需要缔造自己的民族之魂,自废墟中重新站立起来的古老民族需要伸展抱负。
“教皇、国王和大公们,再也不能凭借他们的冠冕主宰世界”
,“普鲁士的灵魂在硝烟和血火中浇筑成型”
、“英华王道普世,天命一战而决”
,不列颠、普鲁士和英华的知识分子们如此评价这场战争。
而被这场战争吞噬的近千万生灵,以及沦为牺牲品的国家和民族却有截然不同的评价,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场罪恶之战,不管是战后不久就坠入地狱的法兰西、还是在战后陷入百年噩梦的俄罗斯、奥斯曼土耳其等国,灾难之源就来自这场战争。
而对波兰、波斯这样的国家来说,第一次世界大战更是覆灭深渊。
跟另一个位面的历史不同,因为英华的介入,欧陆大战的烽烟已不局限于普鲁士、西里西亚和波兰边境,主题也不再单纯只是普鲁士的崛起。
波兰第一共和国因这场战争分裂,两个阵营各自依附于“盟约国”
和“协约国”
,相互厮杀的血腥程度远胜于阵营间的军事行动。
波兰也成为两个阵营终战的牺牲品,比另一个位面提前三十年亡国。
也因为英华的介入,失去印度的不列颠与法兰西在美洲殖民地的争夺更为激烈,战争从东海岸一直深入到密西西比河两岸。
法兰西人对印第安人的充分利用,也迫使不列颠不得不正视英华所扶持的“美国”
。
也因失去印度,不列颠和法兰西、西班牙在加勒比海的战争远远烈于另一个位面。
加上从荷兰人手中获取的殖民地,不列颠不仅将法兰西人从北美赶了出去,其殖民地范围还在加勒比海、南美和非洲得到了极大扩充。
不仅是法兰西、西班牙的殖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荷兰更是损失惨重,尽管置身于盟约阵营,可它国力羸弱,在这场全球变局中根本撑不起既得利益。
荷兰之所以参与盟约,目的还是保住亚洲利益,尤其是爪哇殖民地和英华贸易路线。
南美和非洲殖民地被不列颠和英华当作博弈筹码这事,荷兰早已作好了心理准备。
相比抱着英华大腿守住了非洲美洲原有殖民地的葡萄牙,荷兰可说是胜利一方里的最大输家。
中亚战场是这场大战的另一个焦点,俄罗斯、奥斯曼土耳其和波斯结为一方,共同对抗英华的西进大潮。
就如荷兰一样,波斯也沦为牺牲品,战后百年都限于重重矛盾中。
既有贵族的王位之争,又有宗教冲突,还有英华、俄罗斯和奥斯曼土耳其三方所扶持的利益集团之争。
在这场全球变局中,新老强者交替,也涌现出了大批新兴国家。
不仅有借战后余波而崛起的国家,例如北美十三州读力而成的阿美利加联邦,也有被大国凭空建起的国家,例如美利坚联合酋长国以及阿富汗王国。
而旧世的古老国家也纷纷遭受强者控制,被迫融入全球大局。
如同英华在希瓦汗国、布哈拉汗国和哈萨克汗国的废墟上重建的土库曼王国、突厥王国和哈萨克王国一样,不列颠也扶持起锡兰苏丹国和马斯喀特苏丹国(阿曼)。
作为苏伊士运河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以摩加迪沙王国为据点,不断向北开拓,靠商贸利益整合红海两岸势力,相机扶持一些国家,正是自圣道四十四年开始,红海都护府所领受的新任务。
红海都护岳胜麟之前为荒僻和无所事事而焦躁,现在却为事务繁忙而头痛,他的任务不是挥兵直逼城下,逼迫当地人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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