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到了,记得告诉我你的酒店,”
她又停了一下,问道:“你,还好吧?”
“我一切都好。”
陈默也停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呢?你也一切都好?”
“嗯。”
“那好,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陈默挂断庄羽的电话,眼前不禁又浮现起大学时她的样子。
那个瘦弱安静的女孩,是怎么成为自己钱包里那张一身红裙,自信张扬的女人?他清楚地知道,在刚才那段平淡的对话里,隔着太多的时间与距离,太多对过去美好时光的留恋,太多对不可知的未来的期望,他不由想起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最后一句话:因此我们逆流而上,尽管那倒退的潮流,不断地把我们推向过去的岁月,我们仍将继续奋力向前。
陈默此刻已经毫无睡意,他慢慢翻着手机,找到自己躺在卡尔加里医院的病床上时,方秋笛给他发来的一封短信:“陈默,所有疾病的治愈,其实,都来自于你的内心。
只要你有勇气去面对,你相信自己活着的意义,你过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就都是值得的。
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只要你不放弃,就没有人会放弃你。”
陈默放下手机,推开二楼的窗户,外面,是一片群星闪耀的星空,他知道,自己对很多需要解答的问题都没有答案,但他知道,“因此我要逆流而上,我仍将继续奋力向前。”
尽管陈默和lily从旅馆出来得很早,路上也很顺利,但是到了5号公路快到温哥华这段,还是堵车了,温哥华的堵车是彻底的堵车,纹丝不动,大家纷纷下车,健身遛狗,抽烟聊天,一派聚会的气氛,陈默在车边抽着烟,看着已经西斜的太阳,苦笑着对lily道:“庄羽昨天跟我说,5号公路这边经常堵车,可我也没见过这么一个堵法。”
“呦,单线联系啦?”
lily调侃着他道,“这回到了温哥华,你要怎么好好感谢人家一下啊?”
“什么跟什么啊,”
陈默哭笑不得地道:“这是两回事好嘛?”
“怎么一个两回事?我倒是想听听。”
lily把两肘支在“北京雪人”
的机器盖子上,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对面的陈默,“反正现在没事,你说说。”
陈默想了想道:“就是一过去挺好的朋友,和你们一样,还没跟你们时间长呢。”
lily一脸的鄙夷,不屑一顾地摇着头道:“你们男的就是得了便宜卖乖。
什么样的朋友啊,你不知道我当时在卡尔加里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变成什么样了?她过去就不是那种容易一惊一乍的女的,现在应该更不是了,人家对你可不是一挺好的朋友就打发了,千里迢迢从加拿大去北京找你,知道你来了,还一直联系你,不就是想见你吗?”
陈默一脸的诧异,“我还纳闷你怎么有她的电话?周立松这小子跟你说的?”
他问道。
“还用问,走之前他就打电话告诉我了,说什么让我看好你,别犯什么国际错误。”
lily忍着笑说道。
“这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他嘴上没把门的,净胡说八道。”
陈默咬牙切齿地道。
“对了,”
陈默问lily道,“卡尔加里的事,你没跟顾野他们说吧?”
“没,我想,如果你没和他们说,那还是等你想好了,自己告诉他们吧。”
“还是说说你和庄羽的事情吧,嗯?怎么想的?”
lily摆出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