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瑟过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我在上车以前视线悄悄地看了眼医院门口,那个男人兜着一身白大褂,修长的双手插在衣兜里,模样冷冷清清的站在那儿,眸光灼灼定定的望着我这边。
他就跟个雕塑似的。
我笑,心里默念——
再见小哥哥。
再也,不见。
我用了一堆大理石建造起一座坚不可摧的坟墓,那里面埋着我的爱情、埋着我的婚姻。
我上车后刘瑟就把我的手机给了我,我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对刘瑟说:“下午剧组要去外地拍戏,我想把殷玉瑾带上,到时候就说是你的侄儿。”
“嗯,把death带在身边你也放心。”
我想了想又说:“刘瑟,帮我联系一家权威的医院,明天一下飞机我就要带玉瑾过去检查。”
刘瑟紧张问:“death身体不好?”
我摇摇头说:“检查一下放心。”
我怕他的眼睛受到感染。
回到别墅后我快速的上了楼,推开门进去看见殷玉瑾已经起床了,他呆呆的坐在床上目光很淡的望着我,我过去坐下询问道:“眼睛疼吗?”
殷玉瑾摇头,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笑问:“明天妈妈去外地拍戏把你带上好不好?”
我补充说:“还有杨桐哥哥。”
接下来一个月的戏份都在那边。
殷玉瑾寡言道:“嗯。”
他又不太……说话了。
我伸手解开他身上的睡衣给他换了一套衣服,精致的小人穿上时尚的衣服简直帅气到不行!
殷玉瑾的颜值真的很高,他和他的父亲……很像,但他比他的父亲更多了一丝冷酷。
殷玉瑾的身上没有丝毫的烟火味,他太过冷清寡言,就像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而那世界里有他一贯的准则和规划,但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带着他下楼,走的慢倒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但一旦快了他的脚步就微微有些蹒跚。
我心里一惊,涌起无数种猜测。
我蹲下身说,“玉瑾,告诉妈妈实话。”
我盯着他的眼睛,殷玉瑾抬手扶住我的肩膀,面色无悲无喜,语气淡道:“略有些看不清。”
看不清……他眼睛看不清他竟然能用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讲出来,他分明只是一个孩子,但却有着大人的成熟跟稳重,我伸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身子,愧疚的说:“抱歉玉瑾,都是妈妈的错。”
他转移话题道:“母亲,我饿了。”
我带着他下楼吃早饭,吃了早饭后就回楼上开始收拾行李,因为是在山里搭的景,距离市中心很远,所以我把该带的东西都带齐了。
推着四个大行李箱等着剧组的车来接我们,上车后我收到齐微生的短信,“我们谈谈。”
我犹豫了一会儿对刘瑟说:“你把我放这先带玉瑾过去吧,待会我打电话让杨桐来接我。”
我下车后刘瑟叮嘱说:“别迟到。”
“嗯,时间还早呢。”
我笑道。
刘瑟笑了笑,说:“我先带death过去。”
b市突然下起了雨,而且是越下越大的节奏,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齐微生的庄园,是的,他一般没说地址的时候就是约在那儿见面。
那个庄园我其实很熟悉,每次寒暑假的时候齐微生就会带我过来住上一段时间,因为那个时候我挺喜欢汉文化,齐微生就让人专门给我订制了很多套汉服,套套合身,漂亮又奢华。
我在那段时间跟着他学了很多东西,泡茶、插花、下棋什么的都会,唯独书法一团糟。
是的,每次齐微生让我写大字的时候我都能够写的一团糟,浪费他很多昂贵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