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容目光一滞,而后内心叹息了下,听她说话,他时常有一种两人早已是夫妻的错觉。
知道红袖是担心儿子多想,才会在他们父子两人面前做戏,正因为如此,他今日才会抽空来此,楚云容微颔首,含笑道:“小郎信以为真了,不然也不会让我过来安慰你。”
至于后面的话,楚云容当作没听见,依旧一副落落大方的姿态。
“不想听的话,就当作没听见,你这人……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红袖不悦地睇了他一眼,忽而又盈盈一笑,“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很喜欢你,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红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隔着木几往他那边倾身,手肘往几上一搁,手掌想要托腮儿,却忘了手伤,撩人的姿势没做成,倒疼得她黛眉紧蹙。
楚云容看着她丰富的神情,不觉微微失笑,顺着她的话柔声接道:“是啊,为什么……”
红袖眸中掠过抹惊讶,他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与她调情的意味,当即来了劲儿,改用手背轻轻托着下巴,冲着他娇声腻语道:“因为我喜欢受虐啊,就喜欢你虐我,你越虐我,我越喜欢你。
你要是对我无所不依,我可能就不喜欢你了,所以啊,你要不想我纠缠你,就满足我,这样我就会腻,你就可以摆脱我了。”
楚云容语滞,突然后悔自己一时失了分寸,与她说了些暧昧不清的话语,“我们好像在说小郎的事吧?”
他面色不改,从容笑道。
这人真是,总是用这一招,正欲回话,金子端着茶走进来,红袖就住了嘴,金子走后,她却没了兴致。
“小郎养成如今的性子,的确是我没教好他。”
楚云容眸中的笑意隐去,他不会将错归结于天性难改,方才那些话不过是与红袖开玩笑罢了,也为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一直与他谈论春宫图的事。
他这番自责的话却让红袖心生惭愧,那十年她没有参与其中,又怎么能理所当然地指责他没有教好儿子,“你没错,就是那兔崽子性子顽劣,欠揍,下次他再这样,我还揍他。”
红袖是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反思自己过错的,两人好不容关系转好,她才不会傻到提起那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但又觉得把全部过错推到儿子身上,实属无节操,便补充了句:“不过你也不要过分责怪他,他就是担心我把你的爱都抢走了,你就不爱他了,他就是个小可怜,哎。”
明明是心疼的话,但红袖唇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
因为红袖没有刻意在他面前掩藏自己的心思,她那小小的算计与得意便映入了楚云容的眼中,他内心一时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唇角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她微微上扬,只要是无伤大雅的算计,他倒是无甚所谓。
见他没回话,红袖就没有再继续说这件事,避免与他发生不愉,“孙铸文怎么样了?”
虽然他辞了官,但红袖还是有些不满意这结果。
“听一些官员说,他打算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