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有什么事吗?”
陈微末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狼狈的另有其人。
脸上的淤青只剩下一点痕迹,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
“…希帕蒂娅当地产的果子,尝尝?”
孟乐知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
“谢谢。”
神情如往常一样,可孟乐知却觉得有说不上来的淡漠。
就像她没有加入希泊的时候。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陈微末问。
“人已经接回来了,明天就能走,免得夜长梦多。”
“好,队长早睡吧。”
她直接送客。
“…那你好好休息。”
她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有点感谢孟乐知没有开门见山,她也用不着骗人了。
脑子有些胀,她一头扎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
之前总觉得,不想思考复杂的事是主观懒怠,但今晚,她开始怀疑是客观脑运作能力不足了。
耳边有渐近渐远的轰鸣,心脏的跳动也很是吵闹。
身上凉,可摸起来还是滚烫的。
哪怕是闭上眼睛,过去的很多画面还是不受控地在眼前不断切换,曾经的人、说过的话,疯狂重现。
可一旦刻意回忆,似乎又有什么拉长了与过去的距离。
趴了两个小时,陈微末坐了起来,出门,去到了戚以然的房间。
“我还在想要不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
进来吧。”
戚以然屋内还亮着灯,深夜,也没有半点要睡的意思,“孟乐知跟你说什么了?”
“他给了我几个果子。”
戚以然轻笑:“我就知道。”
“以然,帮我个忙。”
陈微末直接道。
“你说。”
“我想退出希泊。”
戚以然眉头低垂,逐渐坐正:“这种事为什么不和队长直接说?”
“麻烦。”
“他是有点墨迹,但是你如果理由充分正当,他不会难为你。”
陈微末感觉嘴唇干得有些燥,眼前的东西隐约摇晃,她没那么多精力说场面话。
“因为你从来没有真的接纳我,所以我想你肯定有提前准备。”
戚以然视线扫向对方,歪着头:“和你说话确实比较痛快。”
她点了几下光脑,调出一份未签署的文件,是陈微末的自愿申请退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