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痛苦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他本不该要求别人。
“可以,但是我不是全程意识清醒,有些时候是半昏半醒,所以可能不太准确。”
陈微末坦然答应。
记录并不难,难的是保持一颗理智客观的科研的心。
秋子昂常常写着写着就要停下来,说是需要及时整理,但他只是不想承认,他是听不下去了。
孟乐知除了第一天擅自闯进去不小心看到的那一幕,对于整个改造过程的认知也仅局限于奎里昂的口述和那份文字资料,和当事人的陈述,程度差异甚大。
偏就当事人无动于衷,好像在讨论家常便饭。
“皮开肉绽…重塑骨血…你怎么坚持下来的…”
秋子昂都没敢再看陈微末。
他也在战场工作过,在当代武器杀伤性的高展下的,要么是在防具加持下不太严重,要么是尸骨无存。
常年温和的工作让他无法想象那种画面。
而陈微末,就像是被直接命中后顽强地以骨架子的状态活了下来,可以,但没必要。
“还好吧。
老实讲…”
陈微末看着自己的手背,难得出神,“我感觉比以前更好了。”
“…怎么个好法?”
她看向手边那个奔跑者小型雕塑,听孟乐知说,是用联邦外一种稀有强金属做的。
她伸手,微微一动关节,直接捏变形。
“你这个手劲儿…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
秋子昂被陈微末的打岔放松了一些心情,“那你和他比,谁更厉害?”
“那就看怎么算了,比精神力,我一点也没有,比别的…”
陈微末自以为小心翼翼地看向孟乐知,但落在对方眼里,实则是骨子里藏不住的骄傲。
“我打不过她。”
孟乐知笑道。
“嚯!”
秋子昂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瓜。
“还有别的事吗?”
陈微末问他。
他问的太细了,大半天都过去了。
被送客送得那么直接,秋子昂还是第一次:“…应该,没别的问题了…你放心,对于个人隐私问题我会严格循例保密的。
至于人体改造的事…”
他神色逐渐严肃起来:“我会尽力查找是谁在暗中做这种事情。”
“不,这件事,你不要主动插手。”
话虽是孟乐知说的,但陈微末也很赞同。
他一个纯粹的文职人员,做不来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