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将手里的钱袋子扔回给了柳絮,叹气道:“你妹妹的寒症愈发严重了,一个月药钱都要十两银子。”
柳絮有些郁郁寡欢,抿着唇不说话。
柳父望着她,语重心长道:“听闻老国公爷快不中用了,若等他真去了,别说钱了,你这姨娘往后在府中都难以立足,趁现在他还有一口气尚在,你赶紧想法子捞点或者再另寻个靠山也不错。”
“您让女儿再去寻个靠山?!”
柳絮惊愕地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柳父。
柳父吸了一口旱烟道:“虽然云国公府世子之位悬而未决,不过怎么看这世子最后都是云二少爷,你若是能跟了他”
“父亲说的什么混账话!
云二少爷是能肖想的吗,上一个爬了他床的丫鬟已经被大夫人打死了!”
柳絮猛地打断了他的话,浑身气的发抖,语气羞愤,“您让我去爬老爷的床也就罢了,如今还让女儿去爬他儿子的床,您把女儿当什么了?!”
“絮儿,为父也全是为你好!”
柳父的语气冷了下来,“等老国公真死了,你这冲喜姨娘便无用了,大夫人他们能轻易放过你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又抬起旱烟敲了敲她的头,“难不成你能眼睁睁看着你妹妹没钱治病去死么,咱们家还指望着你过活那。”
“容女儿再想想吧。”
要她去爬云淮宇的床,白梨的教训还不够惨吗,柳絮一想起她被处死的样子,便浑身冒冷汗。
可父亲方才说的也有道理,国公爷如今的病确实越来越严重了,她虽是他的姨娘,但她没有子嗣,也没有娘家撑腰,等他一死,自己不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吗
云淮宇万万是不行的,若是云淮川呢
柳絮小脸一白,手脚发软,那串带血的钱和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登时浮现在心头之上,搅得她心绪一乱,瞬间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不行云淮川比云淮宇还要可怕,绝非是她能招惹的起的!
回屋后,她心神不宁坐了半晌,瞧着柳欢脸色好转许多后,不想再多看继母的脸色,索性起身离开了家。
出了柳家小院后,柳絮强迫自己将方才的心事压了下去,刚走出几步,便听见身后有人正轻唤她。
柳絮转过头看向来人,圆圆的杏眼顿时睁大,只见一位穿着半新不旧长衫的瘦削男人正躲在暗处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