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还真不太习惯。
没有骑士训练可看就已经让奥古斯特觉得生无可恋,雪上加霜的是,连吃饭的时候也办法让唱诗班的小天使伴奏了。
白天拉斐尔又不在,奥古斯特的生活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在布里斯托尔堡的时候,奥古斯特烦了可以在偌大的城堡里尽情的晃悠,总能发现不一样的惊喜,但是在拉斐尔家……严格来说,拉斐尔的家也蛮大的,可是架不住照顾奥古斯特的仆从多啊,这点上老管家一步也不肯退让,连厨子只带了四个都让老管家觉得他在虐待奥古斯特。
这么多人生活在一起,自然会觉得有些拥挤。
从奢入俭难啊从奢入俭难。
不止玛丽小姐觉得奥古斯特坚持不住,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乔神父和朱莉在一起造访拉斐尔的房子时,语气特别自然的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回去?”
作为享乐主义,这两位肯定是住在汉普顿宫里的,完全没打算来伦敦市内蜗居。
“……为什么全天下都理所当然的觉得我承受不住?”
奥古斯特缩在软塌上,很是无奈。
“因为你连做的椅子都要特制?”
乔神父指了指奥古斯特身下如今那独一无二的软塌,那是奥古斯特和拉斐尔一起想出来的最接近沙发的东西。
“因为你连特制的椅子都要搬家搬来伦敦?”
朱莉接口。
奥古斯特无言以对。
“好了,说回正题,你考虑好要加入哪几个联谊会和兄弟会了吗?”
在中世纪贵族们一生中,最重要的社交之一,就是建立在宗教、各行各业以及秘密组织的集会等基础上的各种联谊会和兄弟会。
不只是贵族,精英阶层和商人也都热衷于此。
有些找对了门路的商人更是能借此来和贵族搭上线。
这种精英会风潮在14、15世纪席卷了整个欧洲,仅伦敦这么一座只有5万人口的城市,类似的组织就不下150个。
(数据来自《欧洲城镇史(英)》)
奥古斯特还没到伦敦,只是传出了他要到伦敦居住的消息,他就已经收到了这个会、那个会的邀请。
这令奥古斯特头疼极了,他需要社交,这些邀请就是上流社会对他敞开大门的标志,但门也太多了……
乔神父和朱莉在此之前已经帮奥古斯特筛选了一波,搬来拉斐尔家之后,拉斐尔又帮他划去了几个可去可不去的名字,然后增添了更多必须去的,那些是只有拉斐尔这个层次的人才能接触到的组织。
事实上,拉斐尔在不少联谊会里都占据着举足若轻的地位,所以他才可以直接给奥古斯人发来入会邀请。
最重要的几个组织,奥古斯特都已经定下来了,只剩下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他想全部都推了,却也明白他是在做梦。
“留下以慈善组织为名义的吧。”
奥古斯特想了想道。
英格兰作为一座孤岛似的国家,它既在欧洲的流行范围内,也保留着属于自己独特的文化。
好比慈善这种扶贫助人的活动,在全欧洲都热衷于此的时候,对于英格兰的贵族来说,却还仅仅是一种“随意、非正式,非自发和规律性的活动”
(改编自《欧洲城镇史(英)》)。
奥古斯特觉得他如果一定要参加,那不如参加些有意义的,哪怕只是注重表面形式,也至少会有人因此受益。
乔神父对此特别积极,他在罗马的时候,那里的活动更多。
他对奥古斯特提议:“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也办个类似的组织?参加别人的有什么意义呢,那只是你在附和别人。
想要在伦敦真正站稳脚跟,你应该让别人附和你,对你的宴会和组织趋之如骛。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在你已经对伦敦的其他组织适应良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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