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没说话,似乎也有些许心事,已经喝的有些醉意了。
静了半晌,福贵又问他:“你呢?你看起来……也很不高兴的样子。”
那人靠在了墙上,已经有些涣散的目光望着朦胧的月色,很小声地说道:“少爷明天,就要去见尚书府的小姐了。”
福贵顿了顿,叹着气说道:“陶早,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虽说我大玗不禁男风,但那是丞相府的少爷,将来是要继承相爷的位置的,香火不能断。
他就算也是断袖,也绝不可能同一个男人在一起。”
原来如此。
白黎心想:这护卫的红线原本是缠着栾祁的,只是栾祁的那根红线自听闻小红“死了”
以后就断了。
于是护卫的红线失去了目标,又被其他红线缠着,一时也无法回到姻缘树上去。
陶早苦笑着,“要真能那么轻松的话,我又何至于此?”
福贵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走不出来的话,将来少爷若是成婚了,你该有多痛苦啊。”
说完他站了起来,准备回屋去了,“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被独自留下的陶早,望着天上的弯月半晌,突然泣不成声。
白黎就这样坐在假山上,看着他把酒都喝完,然后醉的步伐踉跄地回屋去。
“啧……真造孽。”
他再一次唾弃当初那个喝醉了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宿醉一夜的陶早被同僚强行拖了起来,顶着杏月的寒风用冷水洗漱,顿时清醒过来。
他换掉一身酒味的衣裳,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就拎着佩刀上岗去了。
白黎在假山上闭目养神了半宿,终于等到陶早出来。
他跳下假山,跟着他去了前院。
按照昨天丞相夫人的要求,栾祁一早就被拉起来精心收拾了一番,原本看上去有些胆小的少年,此时精神了不少。
丞相夫人很满意,替栾祁理了理衣襟,不停地叮嘱着他一会见了尚书府的小姐,应该怎么讨女子开心。
陶早沉默地站在门口的马车后,眼角的余光偷偷注视着栾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