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意很明白,只要退了亲,慕容媚儿没有了顾忌,一定会出手对付她,而李长昭也会因为打算落空而容不下她。
所以她也不想再跟他们演什么团结友爱的家庭泡沫剧。
只不过眼下的情况有些麻烦,毕竟孝之一字压死人,一个不孝的罪名扣下来,李长昭想打杀了她也不是不能。
但是,自己必然不会任人鱼肉,她已经做好撕破脸的准备,到时她带着小云和晚晴离开京城,找个小镇做买卖,一辈子安居乐业。
慕容媚儿见慕容安意油盐不进,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眼神愈发阴毒起来。
而李长昭大概没想到慕容安意竟敢这般目中无人,还对他动手,忙命人请家法,准备好好教训慕容安意。
就在慕容安意做好奋力一搏的准备时,管家亲自带着两个人,来到慕容安意小小的院子。
一袭绛紫色官服的萧冷,他身边一身月牙白的则是齐夙。
慕容安意有些愣神的看着越走越近的萧冷。
他墨锦似的头发规矩的束起,轻轻垂在身后,仿佛上好的绸缎。
额头光洁饱满,在阳光下散出莹润玉光。
一双细长凤眸微微凝视,似蕴着一种深情温柔,然而那温柔中隐隐若现的冷光却足以取人性命。
他缓缓走来,犹如踏在一片花海之上,步步生莲。
他每走一步,身后便似有朵朵昙花无声盛开,虽然短暂,却美的惊心动魄,难描难述。
一身官服并没有拘住他的俊美,反而更显得他卓尔不群,昂扬挺拔,一举手一投足,透出无限尊荣与矜贵。
院中的年轻女子纷纷红了脸,就连慕容媚儿也是心跳加速,早就听说萧丞相俊美无匹,无人可敌,如今一见,倒是所言不虚。
李长昭率先反应过来,对着二人躬身行礼,“下官见过萧丞相、七皇子。”
就在不久之前,圣帝刚下令,即日起,丞相萧冷,位比王爷,享皇家尊崇。
故李长昭在萧冷面前只得诚惶诚恐的俯首称臣,然众人忌惮萧冷并不仅仅因为他地位尊崇,更是因为这位年轻的丞相,看似清冷淡雅,手段却让人不寒而栗。
据说每年抓到的细作有一半会送到丞相府,因为皇家撬不开的嘴,这位年轻的丞相却有办法。
曾经有一个邻国的死士悄悄潜入大雍,失手被抓后,刑部用尽一切手段,直到那人身上全无一块好皮,都没有吐露一字,倒也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后来萧丞相将人带走,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不过三日,那人就招供,据看到的人说,那人出来时,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外伤,只是精神却好像崩溃了,八尺高的汉子,变得如同惊弓之鸟,嘴中念念有词,状态疯癫。
此事过后,萧丞相的手段传遍京城,无人敢惹。
眼前这位看起来如同神祗一般的男子,着实有着令人胆寒的手段。
萧冷摆摆手,李长昭立马诚惶诚恐的起身,立于一侧。
齐夙有些无奈的瘪瘪嘴,明明他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为何大家都只看到萧冷,尤其那个李天骄,一双眼睛简直要黏在冷身上。
似是感到齐夙的怨念,慕容安意转头看向齐夙,今日他一改华丽衣风,穿的出尘脱俗,一身白衣翩然若仙,连略嫌妩媚的眉眼都清润了几分,端是‘皎如玉树临风前’。
齐夙见慕容安意一脸欣赏,心情好了许多,果然只有安意最得他心。
不过齐夙也没有忘了自己此行是来办正事的。
既然萧大爷不开口,就只好他做这个坏人了。
“康安伯”
“七皇子殿下有何吩咐?”
李长昭的态度与在慕容安意面前完全不同,这也让慕容安意明白,在这个时代,任凭她如何有能力,如何会赚钱都没用,只要权势之人的一句话,比真金白银管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