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该害怕,该担心,该没安全感的人,应该是我。”
他是怎么读懂她的心的俞火静静听着,手在他腰间轻轻抚摸。
他用下颌蹭了蹭她顶,表示回应“从我母亲过世,这二十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忍耐和谋算。
我无意成为一个心机深沉的人,无奈我就处在那样一个环境里,我不算计,谋划,我母亲和老邢共同创下的大唐就会落入他人之手。
你说你不喜欢和商人深交,我理解。
可商人不重利,是无法在商场中存活的。
没有硝烟的战场也会死人,赚不到足够的利润,会被同行打压,直至踩死。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可若你没有玫瑰,拿什么赠予没有今时今日的大唐,没有大唐总裁的身份,没有足够的财力,再完善的医养结合,再理想的老少同乐都只能是个理念,无法成为现实。”
“老邢在阿政去世后,捐了一个亿助力医学研究。
他希望终有一天,诸如白血病一类的疾病能被攻克。
这对于推动医学进步自然是好事。
可他若不是一生谋利,何以捐得出一个对于普通人而言天文数字的一个亿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人致富,成名天下。
不怕商人重利,只要取之有道,并愿意以名,以财惠及他人,就是大商之道。
你说是吗”
俞火嗯了一声,隔了片刻,她轻且坚定地说“让过去归零,我们重新开始。
还有,你不用去和阿砺比较。
我当他是哥哥。”
当你要给我百分百的自己,我又怎么会执着于过往就让我们从零起步,一起为爱情,为未来加分。
至于阿砺,你们于我,是不一样的。
黑暗中,邢唐的心和眼睛一样,又涩又热,他把脸埋在她间,低哑地应“好。”
俞火听出他语气中的哽咽,没再说话,像个孩子似地蜷在他怀里,慢慢睡去。
当朝晖染红天际,俞火在一片暖阳中醒过来,她懒懒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白色的窗纱,鹅黄色的被子,水蓝色的地毯,入目的一切都是熟悉的。
她缓了缓,又伸了个懒腰,掀被下床,现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才意识到昨晚没洗漱就睡了。
她懵懵地直接进了主卧的卫生间准备洗澡,然后没多久,忽然又冲出来。
客厅的沙上,一人一猫仍在酣睡。
他那么大个人,侧身屈膝躺着,身上只搭了件西装外套,怀里的大款压在他衣服一角处,趴的又乖又老实。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留宿在她家里。
这一刻,俞火的心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充斥得满满的,那情绪让她觉得既温暖又踏实。
这个世界没有变。
但她的生活,却因为恋爱,因为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悄无声息地在改变着。
俞火静静地站了几秒,转身回卧室拿被子,轻手轻脚地往邢唐身上盖。
大款睁开眼睛看她。
像是担心它叫起来惊醒邢唐,俞火立即把食指竖在唇边,朝它做了噤声的手势。
大款似乎没领会她的意图,又或者她给邢唐盖被子时没注意压到它了,它还是喵喵地叫了两声,踩着邢唐,跳下了沙。
邢唐被吵醒了,他微微蹙了下眉,睁开眼睛时就看见他的小女朋友作势吓唬大款的鬼脸。
不自觉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