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蔬菜豆腐,每桌上还有一瓶汾酒和一只葫芦鸡还有一大盘五花肉,这在那个年头就了不得了。
师父拉着我坐到一张桌子上。
“快吃!
都是不义之财,不吃白不吃!”
说话间,师父已经扯下一只鸡腿塞进我嘴里。
我一边扯着鸡腿,一边小声问道:“师父,啥意思?他不是好人?”
师父喝了一杯汾酒,夹起一片大肥肉填进嘴里。
“哼,谁不知道姓赵的早年靠着坑蒙拐骗才积攒下这偌大家私,你看他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膛了,到了晚上,你就看我脸色办事。”
我顾不上和师父说话,三两口啃完了鸡腿又去夹别的菜。
酒席结束,师父换上了道袍,念了一长段的经文,开始超度。
超度科仪结束就到了晚上,宾客散去,唯有主家的赵昆和他媳妇留在了灵堂。
中堂里摆着一口棺材,刷着黑漆,上面还有福寿图样,而棺材后面还挂着一幅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老者六十来岁,吊角眼,蛤蟆嘴,头发稀疏,整体形象上还不如我师父呢,东北话讲,那是老磕碜了。
我师父最多算是邋遢了一点,但这模样还看得过去。
“那个···马道长啊,您看这都是十一点了,我们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赵昆搓着手询问我师父,他媳妇警惕地看着四周,躲在他背后。
我师父嗦了一下刚抓过半只烧鸡的手,看了看钟点。
“你们是他儿女,回避个甚?且将屁股坐稳了,如若不听,到时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老道可不负责。”
师父这架子拿的颇大,丝毫没有给赵昆面子。
赵昆夫妇俩也不敢说什么,俩人战战兢兢坐在了灵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