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坐起来,烦燥地抓了把头发,径直夺过他手上的药膏,不劳旁人动手,坐在铜镜前,揩了药膏往伤处涂。
嘴上痛一下,便在心里骂萧玦一句。
萧玦坐在一旁桌案前,目不斜视,听着她骂骂叨叨咒自己。
弄月看不下去,蹲下身替她涂药,时鸢便懒得动了,任由她动作,时不时嘶一声,“疼疼疼……”
萧玦心里莫名软了一下。
“娇气。”
旁边一声轻嗤笑,时鸢杏眸圆瞪,正欲出声理伦,不慎磕到了唇角,呲牙咧嘴吸着凉气。
弄月又是一阵心疼,“郡主您别说话了,奴婢轻点……”
微一偏头,萧玦已站在她身后,动作一顿,“太子殿下。”
萧玦不吭声,伸手要过药膏,轻柔地抹在她唇角的伤口处。
时鸢想躲闪已来不及。
其实这处只是轻微破了皮,小伤都算不上,只是时鸢皮肤白,叫人一眼就看到她唇瓣有些红肿。
这么大个人蹲在她身前,指尖触过唇瓣,冰冰凉凉的,说不别忸是不可能的。
但萧玦已经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了,时鸢虚张声势不成,只好妥协。
心里该骂的还是得骂。
一场上药搞得像上刑,待上完药,时鸢呼了一口气,坐回软榻,便要出声赶人。
萧玦不走,时鸢裹着锦被,只露出一双眼睛,唬他,“男未婚女未嫁,你若硬要留宿,明儿我就去告诉太后!”
萧玦失笑。
他的太子妃脑瓜里装的都是什么?
留了几个丫鬟伺候时鸢的起居,扔下一句“好生歇息”
,抬步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