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让你给我画一幅歌颂十年前归归哥教胖墩做人的油画就不错了,让你吹我两句彩虹屁你都能敲我,刘佳宁,逆子!
但姓刘的逆子育期吃好喝好,如今比她高小半个头,余思归实在是不敢造次……
男生的一千米跑完,体育老师直接宣布自由活动。
余思归肚子咕噜咕噜,直接抛弃刘佳宁,抱着自己的钱包,奔着学校小卖部去了。
下午第二节课,小卖部刚进热馅饼。
现在去的话,甚至可以悠闲地挑上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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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小卖部的路上是一条很长的藤萝巷子,春日花还没开,只长长的青叶垂着,天穹暗沉,海风里仿佛能挤出雨来。
巷子里人很少,余思归跑过去时落叶簌簌作响。
酱汁肉馅饼……归归老师快乐地盘算起来,天气不好,再加个冰红茶好了。
下雨天最适合加餐了!
余思归还没想好第三个配餐呢,忽然不慎踩到地上一件校服,那校服被随意扔在地上,上面还落了两片叶子。
在呼啸海面的大风中,一个人说:
“余思归?”
——非常熟悉的嗓音,却与往日不同,带着耳生的单薄。
余思归:“……?”
她抬起头,盛淅坐在狂风中的藤萝下,一手按着自己的肩膀,少年人一头浓密黑被吹得凌乱,轮廓上血色很淡,望着她的眼珠黑得如古老石井。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问。
他声音很淡,也没什么情绪,只是脸上实在没什么血色,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狼狈。
余思归懵懵地说:“我就是……我就去个……”
“你来得正好,”
盛淅嘴唇也白,望着自己的小同桌,声音几乎被风吹散了:
“给我搭把手……扶我去趟医务室。”
地上的校服是他的,余思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讨厌鬼不知怎么回事,似乎疼得厉害,甚至一脚踩着自己的校服袖子,身上只剩件羊绒衫,那线衫被海风吹得皱起,一看就冷得很。
余思归倒抽一口凉气:“你怎么了?”
盛淅指节都泛着青色,竭力按着自己的肩。
“……伤可能裂了。”
他在风中说。
藤萝风影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