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宁想了想道。
余思归安静了很久,小声道:“……是啊。”
远处春山雪白,丹樱正是好时节。
两个姑娘在春光里对坐,温热金黄的阳光洒落在她们间。
“不过应该至少会送我们上大学吧。”
刘佳宁忽然道。
思归笑起来:“肯定的呀!
我觉得你爸妈还挺期待出去玩的。”
“等上大学……”
刘佳宁怅然地说,“搞不好我们就只有寒暑假才能见面了。”
余思归酸涩应道:“……十有八九吧。”
大学似乎是个变量。
思归想。
它是个人生的分水岭。
这二字意味着远方,意味着离开自己的家乡,远离自己原有的人际关系,不会再有父母,没有无话不谈的小。
――也不再有那个喜欢的人。
-
……
柳博士还是说话算话的。
第二个周她就预约了学校的体检,约在没有院系例会的周六上午。
周五晚上龟龟在家里抑郁,坐在茶几边数作业玩。
这世上最恐怖的事莫过于余思归高一时以为教研室已经在把他们当高三使唤了,不料真的高三了现原来教研室原来还能把他们当驴看待――连归老师都崩了心态,其他人如何看待作业,可见一斑。
班级群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余思归怀疑已经有人上了吊。
思归妈在沙上坐着,秉持体检前一日八点之后滴水不进的原则,抱怨:“明天一上午又搭进去了。”
归归气愤道:“我下辈子都要搭进去啦!”
余思归已经被迫列起了周末作业计划,作业多到她必须精准分配时间――才能留出点时间,供自己归纳总结。
这一轮复习是为了巩固基础,因此老师搞起了题海战术,一个知识点变着花样出十道题,归归做得快吐了。
归归妈倒也不恼,看着女儿厚厚一摞卷子,拿过来翻了翻。
“比我们那时候好太多啦,”
她笑眯眯道,“我们那时候想做题都没多少。”
余思归:“……”
“现在可是真方便呐。”
柳敏翻着卷子感慨道。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大学生这种话也不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