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走风,附近二里之内都戒了严。
魏东亭虽在白云观等处布下了眼线,但他们既不知怎么回事,又出不去,急得干瞪眼没办法。
歪虎先去侦探,见院中停放着一座轿子,以为康熙已经入内。
穆里玛便催动部队潮水般涌了过去。
最先发现来兵的是犟驴子。
伍次友因几日不见龙儿来上学,以为他生了病,心下正疑惑:“怎的也不见明珠来说个信儿?”
吵着要回索府看看。
穆子煦几个人怎么劝也不中用,只好说:“先生一定要走,也等后晌天暖和了再说。”
何桂柱也道:“伙计们昨夜网了几只野鸡崽子,闷得烂熟,二爷如能屈尊赏脸,就和咱们一块儿热闹热闹。”
拗不过众人情面,伍次友只好答应了,便和众人在东屋里行酒令猜枚玩。
伍次友虽生性豪爽,毕竟是文人出身,和穆子煦几个人的鄙俗酒令总觉得格格不入。
可是穆子煦等人,又总觉得伍先生是皇帝的师傅,身份高贵,应多多尊重才是。
这样一来,反而显得生疏,玩不起兴头来。
伍次友发觉了这些,遂笑道:“兄弟们无非想留我明儿进城,我从了大家便是。
我在这儿你们也喝不痛快,这几日我身上也不爽利,不能多喝,只好先告退了。”
郝老四见如此说,满斟了一大觥酒立起身来笑道:“兄弟们虽说粗陋,都十分敬重先生的道德文章,咱们不是放不开量,是——”
他嘴里转了半天,好容易选了个词儿道,“我们这些酒葫芦没法和圣贤君子在一起厮混罢咧!
先生不弃,饮了这一大杯再去!”
众人听了这话,都捂着嘴暗笑。
伍次友却毫不在意,说:“好兄弟,谢谢你的好意!”
接过杯来一饮而尽。
这才告辞自去。
伍次友一去,大家都觉得心头一阵轻松。
何桂柱先笑道:“二爷是心里放不下主子和明珠,有酒也喝不畅快。”
这是实话,犟驴子却听不进去,啐了一口道:“主子也还罢了,明珠算什么东西?谁惦记着他!”
穆子煦不等他说完,忙截住道:“三弟,你要记住魏大哥的话,主子喜欢的,咱们也得喜欢。
这不是说着玩的。”
郝老四听了偷着撇嘴儿一笑,自斟一杯酒饮了。
何桂柱见犟驴子满脸不高兴,忙上来给他斟上一杯道:“明大人学问还是好的。
你们都是有功名的人,身份贵重……”
犟驴子“咕噜”
一声把酒喝光,把杯往桌上一蹾说道:“屁的文才!
比起伍先生,他差得远着呢,玩女人嫖窑子是个行家!”
“老三!”
听他越说越离谱,穆子煦只好拿出哥子身份喝止他。
郝老四也板着脸帮着穆子煦骂道:“他明珠是驴是树根,与你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