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兆年没力气跟他吵。
“为什么?”
向延序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弹。
“嫌疑解除了,我没什么理由住你家吧。”
向延序抓得不紧,楚兆年挣开对方的遏制,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向延序拧起眉心,好声好气道:“我又惹你了?你现在回去不安全。”
“怎么不安全?”
“狗仔会蹲点。”
嫌疑解除外加上梁渔的事,确实是媒体会相争抢夺第一采访的头条预备。
楚兆年突然笑了笑,“向延序,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想过会变成今天这样吗?”
“什么?”
向延序脱口而出,对上楚兆年眼睛的瞬间,他沉默了。
良久,他滑动喉咙说:“你知道了。”
浑身滚烫得厉害,脑子也快爆炸,楚兆年忍着不适,语调平淡:“你害死梁渔的时候,有过一丝内疚吗?”
向延序顿时愣住,又握上楚兆年的手腕,想要解释,却被一下甩开。
“别碰我!”
楚兆年突然发难,用尽力气嘶吼,浑身不自觉发抖,“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
“我……。
我没有。”
向延序哽住,慢慢垂下眼睫,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我真的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句没想过就能撇清责任吗?”
楚兆年双目猩红,撑着床垫站起来,背上刚才收好的行李包,踉踉跄跄往前走。
包带陡然被人抓住,“对不起。”
向延序低声重复,哪怕深知楚兆年不喜欢听。
“你该到梁渔坟前去说。”
嘶吼过后,楚兆年只能发出一点气音了,一副随时会倒下的模样。
“你现在生病了,回家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向延序埋着头,依稀能看见他脸色很黑,被甩开的手蔫蔫地耷拉在膝下,指节不停相互摩擦。
“别假惺惺了。”
包带转眼间脱手而出,爱人的背影决绝,没有给他一丝一毫解释的机会。
莫名地,就是很烦躁,想要拉着全世界一起陪葬的烦躁。
这种感觉在楚兆年碰上门把的时候爆发了,向延序一把抢过他的包扔在地上,拦腰抱起楚兆年带回床上,接着迅速用被子将人裹起来。
“明天再走,我不进来。”
没等楚兆年抗议,他自己就先走出去,“哐当”
一下,把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