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皇帝今日来这里想做什么、正在做什么,她俩心里很清楚,今日出宫到安业寺上香,她俩只不过是个幌子,皇帝扮成宦官模样随行,还不是为了那个尉迟氏。
平心而论,小她俩一岁的西阳郡公夫人容貌出众,陈月义和元乐尚心中难免有些许嫉妒,可皇帝是个沾花惹草的性子,她们不敢多嘴,也只能袖手旁观了。
陈月义和元乐尚年纪相同,又同时被选入宫、同时被皇帝宠爱立为皇后,关系好得如同亲姐妹般,即便是将来圣眷不再,也能在宫里相依为命,所以争宠的心思便少了很多。
她二人在銮驾内相谈甚欢,而安业寺某角落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曾经春意无边的厢房里如今鲜血斑斑,两名宦官仰面躺在地上,双目圆瞪死不瞑目,他们身上扎着许多银针,针头扎入体内的地方现出淤黑。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被捆在房外立柱上,一名宦官挥舞手中马鞭向她抽去,将其打的皮开肉绽。
“说,谁是主谋,若是老实交代天可饶你一命。”
天元皇帝宇文赟面色阴沉站在一边,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方才他将‘尉迟炽繁’按倒床榻正要临幸,亲吻间却悚然发现女子面皮松动,揭下来后发现竟是另一个人。
这女子的真实容貌他认得,就是上次在天台错认做尉迟炽繁、与之行欢的长乐坊歌姬鸣翠,当时是隔着薄纱如今是易容,都是假冒自己思念的美人!
方才他偶然间揭穿其真面目后,这女子暴起袭击发难,亏得门外大内高手护驾得力,宇文赟才脱离险境,只是这女子手中不知使的是什么暗器,竟然将两名高手瞬间取了性命。
抽打了许久,这女子竟然硬得很,不透只言片语,而宇文赟如今已是暴跳如雷,接近爆发的边缘。
“是不是宇文亮和宇文温指使你做的!”
宇文赟忽然大喝道,虽然先前听说自那日被赶出宫去后,这什么鸣翠已经被杞国公宇文亮赶走,可现在想来怕是瞒天过海之计。
“对,就是他父子,陛下快些将他父子捉来斩首示众!
哈哈哈哈!”
眼见这女人回答得如此爽快又笑得如此癫狂,宇文赟反倒迟疑了,这时鞭打鸣翠的宦官忽然停手,上前将一物从其腰间扯下,鸣翠见状疯狂的喊叫起来:“那是我的,还给我!”
宦官懒得理她,将东西拿在手上仔细看了一遍后面露惊诧,赶紧拿来献给皇帝,宇文赟仔细一看却是个玉牌,前刻“西阳郡公”
后刻“诰命夫人”
。
“这是?”
“陛下,这应当是西阳郡公夫人尉迟氏的诰命玉牌。”
“你撒谎!
那是我的,我才是尉迟家的三娘子,我才是西阳郡公夫人!”
鸣翠嘶声裂肺的喊着,泪如雨下,“我也是尉迟家的血脉,为什么,为什么西阳郡公会娶了她!”
在场所有人目光瞬间聚集到鸣翠身上,宇文赟更是目瞪口呆!
尉迟家的血脉?寥寥数句话里好像蕴含了许多内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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