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一琢磨咀嚼,讥笑道:“也就拳打卧牛地有些用处,其余都是废话。”
洪洗象呵呵一笑,并不反驳。
徐凤年眯眼笑道:“骑牛的,你这么喜欢吃肉,这山上黄鹤最多,要不你骗只下来?”
洪洗象干笑道:“使不得使不得。
武当仙鹤通灵,而且都是我儿时玩伴呐,杀它们比杀我还难受。”
徐凤年玩笑道:“你能否骑到鹤背上耍耍?道教仙人登仙,不就有一种骑鹤飞升?”
洪洗象摇头道:“这个从没想过,我从小怕高。”
徐凤年鄙夷道:“怕下山,怕高,怕女人,还有什么是你不怕的?”
洪洗象重重叹息一声,愁眉苦脸。
这位骑牛的突然竖起耳朵,小心翼翼道:“世子殿下,我先去牵牛,你最好回去茅屋瞅瞅。”
徐凤年握紧绣冬刀,疾奔而返。
在山上还能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找自己麻烦?如果万一有,那肯定不会是寻常角色。
看见茅屋,徐凤年身形急停,穿过竹林缓缓前行。
屋外有三个面孔生疏的不速之客,不穿武当麻布或是丝绢道袍,居中一位身材娇弱的公子哥,衣裳富贵华美。
徐凤年对钟鸣鼎食人家的做派再熟稔不过,一眼就可看出身家殷实厚度,这小子身上蜀绣针织穷工极巧,有价无市的稀罕东西,这还是其次,他手上玩转着两颗夜明珠,质地绝佳,被誉为龙珠凤眼,各是一等一的上品玩物,凑成一对更难上加难,贡品不过如此。
神色倨傲的公子哥身边站着两名中年男子,一位腰大十围体型彪悍,标准的燕颔虎须,豹头环眼,以徐凤年的点评便是这厮长得和能镇鬼驱邪,这大汉腰间悬挂古朴双刀,一长一短,他站得稍远。
另一位面白无须的阴沉男子则离公子哥更近,微微弯腰,负手而立,穿一袭素洁白衫,总给人一尾银环蛇的阴冷印象。
站于菜圃中的姜泥红着眼睛,死死盯着这三人,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丝。
精致脸颊上留了一个五指掌痕,红肿了一片。
她精心培育的菜圃已经毁于一旦,木架尽倒,幼苗尽断,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
世子殿下只是好心浇水施肥尚且被姜泥追杀撵杀一通,菜圃被捣成这般田地,她肯定是拼命过的,只不过对手人多势众,又都不是慈悲心肠的善茬,她吃了个哑巴亏。
也许在姜泥看来,北凉王府是个华贵凄凉的鸟笼,可除了养鸟的世子殿下,谁敢对她指手画脚?更别说摔她耳光。
双手裹布握刀的徐凤年面沉如水,赤脚径直走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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