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气质,乃是身居高位者这才能具备,甚至是那种经历过无数硝烟沉寂下来的宁静。
大道凝聚,宁静而致远。
这已经超过了府君、文院院长的气度,甚至仅次于当日楚云亭在蚌仙城所见到的那位老者了。
而如今,楚云亭已经想到,当初的那位老者,只怕便是那位龙宫龙王吧。
所以此刻,楚云亭在这位楚老太君面前,一副恭敬诚挚的样子,说:“老太君过誉了。”
这是发自内心的诚恳。
毕竟若不是得到那次奇遇,因为那仙气凝成仙气之体,他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而且也正是那圣龙珠这几日来的慢慢渗透,使得他刚才突破到了一品卜卦师,从而得以展示。
“不骄不躁,不疾不徐,渊渟岳峙,你的气质,与三十年前的栖霞郡王一模一样啊,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楚老太君忽然叹息一声,言语之中,仿佛意有所指。
她仿佛是洞悉一切人间秘密一般,是一位大智者,在她的面前,一切都无所隐遁。
仿佛楚云亭这次如此借势,便是来找她的目的,她也全部明了。
一时间,楚云亭的心猛地碰碰跳了起来。
“那位栖霞郡王,当真是我的爷爷吗?”
楚云亭不再迟疑,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完全无法看出眼前老太君的境界,仿佛对方是真正的天与地,让他永远无法企及,所以此刻,他变得更加坦然,直接单刀直入。
不过这时,楚老太君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深深地凝视着楚云亭。
长久凝望,最后楚老太君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陷入了缅怀一般。
不过面对这样的情况,楚云亭始终保持着面色沉稳,没有半丝焦急,就那样静静地等着。
良久,楚老太君这才从回忆里清醒,然后说:“以你现在的气运,你还不足以承担不起当年的使命。”
“以你现在的实力,你甚至会被那种力量反噬,直接灰飞烟灭。”
“当年事情牵扯之广,其中隐秘,甚至牵扯着整个离国上下所有的官员,如今无数人守着这个秘密,一旦这个秘密被打开,甚至整个离国会生灵涂炭!”
“若是等你到了举人境,再得知这些消息,就不会有那种反噬力量,而你那时候也有更强的承担之力。”
“所以现在,你可还想要知道?”
楚老太君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有万斤重,重重地砸在楚云亭的心头。
仿佛在楚云亭面前,是万丈深渊。
正因为这事之严重,所以楚老太君这么多年一直闭关,便是因为惧怕这件事暴露出来,带来的反噬之力,将整个楚家击溃。
不进举人,根本无法感知这种秘密带来的分量与反噬之力。
“我确定。”
楚云亭语气里没有任何一丝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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