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楚云亭心思一顿,思维百转千回,而后整个人如同浩荡大江一般,声音振聋发聩一般说:“郭六忍辱偷生,何等艰辛,又何等挣扎,乃有大气节,但她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但凡有一线生机,她又怎么会选择那条路?所以我认为她没有错,错的是她丈夫的抛妻抛母,错的根源是世界的饥荒!”
说到这里,楚云亭仿佛想到自己这些年,在无数压迫之下,他与娇娜两人的挣扎与努力,忍不住热血沸腾,豪迈出声:“离国上下,如今为了什么节、孝争论不停,却不知道改变现状,不为整个世界的饥荒而努力,与那位文师府君有何区别?”
“真正的立天下气运者,要能开一世太平,能拯救万民!
而只有发下宏愿,以一己无私之力改变世界,这才是真正的文卷!”
这一刻,楚云亭是真正地发自肺腑,内心有着那一丝守护娇娜的温暖,因此蔓延而出,涉及天下,而甚至因为他这些话,他整个人有着浩然正气在闪烁着无限的华光。
听到这里,府君与文院院长乍然心惊!
此刻的他们,已经不再执着于紫衫女子的身份,因为他们已经被楚云亭的话所吸引,所失神。
府君原本信誓旦旦认定楚云亭那篇文章乃是发自真心,却没有想到,当真是应试之作,却依旧如此龙飞凤舞,罢黜百卷,而如今,楚云亭的这一席话,更是振聋发聩,掷地有声,豪放无比,让他涌起了无比的赞赏与青睐。
而文院院长,更是没有想到,朝廷上下沸沸扬扬的郭六之事,天大难事,在楚云亭手里轻易可解,就仿佛是《左传》里的圣贤,睿智提点天下。
若是楚云亭的这番话直达天听,那将会将朝廷带来何等震撼?
这样的少年才子,这般才华,甚至让他们隐约看到了未来的帝师的身影。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此刻他们面面相觑,同时涌起了一个念头:在楚云亭还没有自保之力前,绝对不能让他被左相注意到。
这时,楚云亭说及这一席话,却是想及家里的娇娜,当下便对这紫衫女子行礼说:“这只是在下的一己之见,难登大雅之堂,家中尚有急事,告辞了。”
身影飘然如飞,不带走任何一丝风尘一般,面对这紫衫绝色女子,并没有一丝留恋。
良久,红衫侍女震撼之余,久久无法回神,仿佛没有想到,楚云亭居然把道理说的这般透彻,甚至让她整个人热血沸腾起来,要去斥责当今的朝廷,斥责那些无数无法作为的府君、文官了。
而那紫衫女子则是嘴角泛起一丝爽朗的笑容来,因为在楚云亭言语之外,她分明感觉到楚云亭内心的那一丝温暖,似乎是在为了守护谁一般。
有这样守护之心,这样的人,更值得敬重。
此刻的她,已知道她所苦苦追寻着的那个人,便是眼前这位公子。
而这时,那红衫侍女姬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取出那纸张画像,说:“对了,小姐,这是那份文卷的主人的画像,我拿来了……”
只是说到这里,想到刚才楚云亭指点江水般的气息,她忽然对手里的画像有些索然无趣起来。
便在这时,当她打开眼前的画像时,她忽然呆若木鸡。
那画像,画的正是楚云亭!
这一刻,红衫侍女忽然想到了什么,失声地说:“怎么是他?他可是还没有经历文气灌顶啊!
难道说他是帝前秀才?”
而这时,那紫衫女子脸上一笑,在风姿卓越之外,忽然有一抹端丽舒畅,仿佛是万千愁绪都化为一空:“原来如此,果然是他!
那他应该会进入栖霞府的文院吧?到时候……”
楚云亭一路飞掠而回,担心娇娜,速度施展到极限,赶回楚府之时,天色尚是初夜。
就在他要踏入院落的时候,却是忽然身体一顿。
在院落里,竟摆放着各种琳琅满目的盒子,里面有文房四宝、金银珠玉。
而在最前面,则有一个不认识的少女垂手恭敬站立着,仿佛如同侍女一般,听候吩咐,等待他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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