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莲娜说出来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没有任何踌躇,她那坚定的灵魂就像是万年雪山的冰块一样,即使是烈阳照到上面都不会融化:“权力并不能阻止鲁索大人。
那些人如果有足够的力量的话,就不需要勇者来拯救世界了,他们大可自己对抗魔族。”
();() “……信念这种东西,只能靠自己。”
“我相信您有办法能够说服鲁索大人——不,正确来说,我不得不这样相信。
因为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了。”
“你也太自私了吧。”
切尔西冷着一张脸:“我和你非亲非故,我和鲁索也不过是普通朋友关系,就凭你这句话想让我卷进这件事里面?”
“您和鲁索大人不是普通朋友。”
“哈?”
“绝对不是。”
“我说,法莲娜小姐,你对他的情感我是知道了,可你凭什么定义我和鲁索之间的关系?”
切尔西不满道:“我和他就真的只是朋友。”
“每天总会在皇宫的某处‘恰巧’碰到鲁索大人,您喜悦的表情;在听到不利于鲁索大人的言论时,您不满的表情;在鲁索大人出战回来后,您紧张的表情……”
法莲娜说出来的话语就像是开了锋的宝剑,在不断对切尔西的防御进行突刺:“这些我都看过。
或许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如果鲁索大人只是您的普通朋友,您不可能会有那样的反应。”
切尔西一时语塞。
她并非没有反击的台词,她并非没有反驳的依据。
可在此时此刻,她提不起反驳的劲头。
仿佛出声反驳,就违背了自己的本心。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她不需要再伶牙俐齿,不需要成为皇子的恋人,也不需要成为执政官的女儿,她只需要成为自己。
“切尔西大人。”
法莲娜说出来的字词就像是从高空坠落到平静湖面的小石子一般,发出了细小的声音,在切尔西心底荡起了细密的涟漪:“能够拯救鲁索大人的时间不多了。
在这一次后,鲁索大人失去的可不只是四肢——他会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
法莲娜盯着切尔西的眼睛看,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她确信自己看到切尔西的瞳孔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切尔西接受过精英教育,切尔西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但在安葬家人的这天,依然露出了破绽。
“请您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在这个每天都有诸多生命消失的世界,任何一个决定都不容您后悔。”
这是法莲娜最后一发子弹。
如果这都不能说服切尔西的话,她也没办法了。
();() 切尔西非常清楚、非常明白,因为她的命运也因为那个晚上的决定而被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