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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阴风洌洌。
随着一声巨响,城门打开,马蹄声声,黄沙卷起。
呐喊声、撕杀声、哀号声交织在一起,像潮水一般涌动着……一扇农户的门被粗蛮的踢开,闯进来两个人,他们身穿铠甲,手持利剑,对着正坐在哺乳的母亲就刺去。
母亲仰头倒下去,婴儿滚落到地上,啼哭起来。
“要不,就留下这个孩子吧。”
“秦王说了,索巴达城所有的人都必须死,不然军法处置!”
“可是,她还刚刚出生不久,即使你不杀她,她也会饿死的。”
对方迟疑了一下,将剑收回剑鞘,扭头冲到外面,“走,一定要将索巴达城杀得片甲不留!”
走到门口时,见一只狗冲着自己直吠,嗖的拔出剑,一剑刺进了那狗的咽喉,鲜血直溅。
依果“啊”
的一声,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四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或许,这几天压力太大了,才会做这种无厘头的梦吧。
不过,这个梦,已经不止一次做过了。
每次醒来时,都感觉浑身上下被一层悲凉的气息包裹着,甚至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此时,她正在一家奶茶屋里面,在离这里不远的拐角处,就是她的陶艺工作室了。
大概因为正值夏天,奶茶屋里一直循环播放着《菊次郎的夏天》。
坐在她斜对面的是一对年轻男女,女的是附近某个楼盘的销售小姐,穿着一条紫色的长裙,依果有好几次从那个售楼部经过。
男的看上去比女的要大上五岁,个头偏高,头发剃得短短的,眼镜镜片底部有一些若隐若现的蓝光。
两个人交谈得很愉快,依果还隐隐约约他们谈话的内容——
“请柬都发出去了吗?”
女的说。
“我亲自弄的,不会有错的。”
男的朝女挑了下眼皮,但动作有些拙劣。
接着,两个人的手便都放在桌子上,握在了一起。
依果收回目光,看来,这是对快要结婚的恋人啊。
若是在平时,依果的心头会划过一丝甜蜜的感觉,好像别人的喜事也会感染到她。
但今天,或许受到刚才梦境的影响,她有点高兴不起来。
低头喝了一口奶茶,意外地发现那对恋人的桌子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