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依兰一直呆在屋内,而且旁边还有那么多人,他应该不敢下手吧。
这样想,她的心里宽慰了很多。
但她还是边走边回头看,好像在提防一个躲在暗处,随时都会朝自己开一枪的狙击手。
没有人,真的没有人,等等,那个绿色的是什么,在那个酒架的后面,凭空隆起了一小块绿色的小沙包。
那个叫乌托的小瓷娃头顶的帽子?依果的心猛然被撞了下,脚步不知不觉地朝那里走去。
换了个角度,终于看到了——没错。
那个连续制造了两个惨绝人寰的灾难性事故,专杀穿紫色长裙的瓷娃娃,正穿戴整齐地站在那里,迎着依果的目光,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嘴角反而咧得更大了。
这种赤裸裸的挑衅后面,是依兰即将开始的悲惨死亡。
不,绝对不可以!
依果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俯视着他,又半蹲下来,“放过她。”
声带绷得很紧,简短的三个字,在依果听上去有点不像自己说的。
乌托快活的转了一下眼珠子,嘴唇中间的舌尖左右卷动着,脸上浮现出成年男子的下流和猥琐来。
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用粗短的手指头勾了一下依果的下巴,歪过头看。
依果心里一阵恶心,又说了一遍,“放过她。”
乌托皱了皱眉头,端起左胳膊,看了手腕处的那个手表,嘿嘿笑了两声,“还有一分钟了。”
他的声音竟然和梅姐的老公有些相像。
“不,不可以啊。”
依果尖叫起来,乌托抬脚要走,依果急得抱住他的双腿,“别走,别走。”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是在求着一个即将抛弃自己的负心汉,尊严扫地。
乌托踹了依果一脚,那一脚正踢到依果的腹部,依果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身子在地上弓成了一团。
她不死心,又挣扎着向前,乌托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对着依果胸口刺了一刀,然后快速走向里间。
依果的胸前已经见红,并且血还不断地朝外涌,她捂着那里,声嘶力竭地冲着里间喊道:“依兰,快跑!”
里面毫无动静,接着,听到一阵爆笑声。
“依兰,快跑!”
门突然打开了,喧哗声抖然倾泻了出来,一个男生提着小酒瓶,倒退着走了出来,手指不停地冲着里面的人比划着。
与此同时,乌托趁势钻了进去,而那个男生竟没有在意。
里面突然间安静下来,还听到谁说了句,“这个孩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紧接着,一个尖叫声响了起来。
再下来,便是一阵混乱。
有几个人冲了出来,从依果的身边跑过,直奔向大门。
依兰也跑出来了,右手按着左胳膊,血从指缝里面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