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以西五十里。
“吁~”
马跃轻轻喝住战马,右臂悠然高举,紧随马跃身后的典韦将手中那杆血色大旗往空中重重一擎,苍凉低沉的号角声霎时冲霄而起,汹涌而前的流寇骑兵遂纷纷减速,同时向两翼缓缓展开,终于在距离小山包一箭之遥处扎住阵脚。
小山上,数百辆辎重车辆横贯山腰,构筑成一道骑兵难以逾越的屏障,每两辆辎重车辆之间必留下可供步兵出没的缝隙,一支支锋利的长枪从中探出,密布于前,形成一片令人生畏的死亡之林。
辎重车阵之后,旌旗招展,枪戟如林,黑压压一片官军森然肃立。
目睹官军如此森严的军阵,马跃的眉头霎时蹙紧,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冰寒,看来这支官军颇为不简单啊。
“昂~~”
“呜~~”
山上陡然号角齐鸣,正中间充做辕门的两辆大型辎重车被官军迅速移开,一骑如风从中疾驰而出,马背上跨骑一员年轻骁将,面如白玉,头顶紫金冲天冠,手持一杆烂银枪,直冲至山下始狠狠一勒马缰,战马顿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炫耀示威之用意照然若揭。
官军阵中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西凉张绣在此,逆贼马跃,速来受死!”
管亥勃然大怒,将手中流星锤哗啦啦一甩,向马跃道:“伯齐,某去杀了这厮。”
马跃凛然点头,管亥霎时目光一厉,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的西域骏马昂首长嘶一声,甩开四蹄疾驰而出。
“哈~”
“吭哧~”
“呼噗~”
沉重的喘息声中,战马的鼻翼扇动愈急。
“哈~”
“呼噜噜~”
粗重的响鼻声中,铁蹄过处,溅起碎草烂泥一片,极速的冲刺令战马颈后的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
“哈~”
“唆~”
管亥大喝一声,铁臂挥舞,紧握手中的流星锤悠然甩出,黝黑的寒芒闪烁,沉重的流星锤以管亥为中心,呼啸盘旋,铁锤上锋利的狼牙割裂了空气,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啸,周围的空气亦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哈~”
目睹管亥如此慑人的声势,张绣夷然不惧,舞枪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呼~”
“当~”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管亥策马冲出数十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首,只见张绣倒拖银枪正往山上败走而回。
方才虽只一合,张绣却已被管亥无比凌厉的一锤砸的虎口绽裂、气息窒闷,情知不敌,遂败走而回。
“匹夫休走,留下命来~”
管亥岂肯轻易放过,大喝一声、策马疾追。
“贼寇休要猖狂,某来会你!”
管亥正拍马穷追不舍之际,陡听山上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大喝,直震得管亥耳膜隐隐生疼,管亥目光一凝霎时喝住坐骑,惊抬头,一员大将已然从山上疾冲而下,铁蹄翻腾、马嘶人吼,锋利的斧刃劈裂了空气,直斩管亥面门。
管亥急矮身低头,堪堪避过,勒马回头厉声道:“来者何人?”
“某~河东徐晃是也~~”
来将去而复返,寒光闪烁,手中开山大斧再度旋斩而至。
“呀吼~”
管亥厉吼一声,流星锤疾探而出砸向徐晃旋斩而至的开山斧,黝黑的钝芒与耀眼的银芒霎时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