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卖讯息。”
左游看了四面,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
张行会意:“那好,他让你给谁传什么讯息?居然不用报马,而非得用你?”
左游终于苦笑:“张白绶自家明白便好,我如何敢说?”
张行失笑:“是给稽山还是砀山?”
“都有。”
左游无奈。
“具体什么内容?”
张行丝毫没有惊疑之色,这世道要是没有养匪自重反而可笑,不说别的,稽山和砀山那里不拦着,如何分徐州的客商至这水杉林。
左游闭口不言。
“左先生。”
张行伸手去拉对方,诚恳以对。
“我当日没管你什么身份,直接送马送刀送银,心里便是已经把你当成至亲兄弟一般来看了……”
一旁监督上菜的周公子忍不住回头看了这边一眼,而那左游明明修为比张行还高四五条脉呢,却居然硬生生没敢乱扯,只能胡乱点头:“张白绶的恩义我记在心里的。”
而张行也继续款款以对:“现在的情况是,你被安置在了此处,而非龙冈,这说明人家陈将军不把你当自家人的……咱们至亲兄弟将有难,如何还要顾及一个外人?”
那左游怔了一下,反问过来:“张白绶将有难?”
“不是我,是我们兄弟。”
张行认真以对。
“我们兄弟……?”
“你想想……我办不成事倒也罢了,无外乎是丢了此番的财货,回去降职,可你若是就这般走了,难道不怕上了黑榜,连闲云野鹤都做不得?”
张行恳切去问对方。
“左兄,既做这个生意,便该晓得什么是真正利害。”
左游再度沉默了一下,倒也干脆:“张白绶也是聪明人,我不说也该猜到的……陈将军让我去给砀山捎个口信,让他们不要过涣水西岸来,否则他必然难办,而反之,他就好办。”
张行点点头,复又追问:“你想在还要去告诉这些人吗?”
左游当即摇头:“张白绶开了口,如何能再去做?我现在只想往徐城长鲸帮总舵逛一逛、躲一躲,再往东海故地游一游……毕竟咱们这般交流,怕也瞒不过陈将军。”
说着,左游努嘴示意,大街上,颇有不少人偷偷来瞥,闭上的门面背后,更不知有多少人在偷看。
“既然已经得罪他,那正好。”
张行反而得意,却又撒开手指向一名刚刚发完钱的赌场管事,大声吩咐。
“自己去,不拘是陈凌那厮的那家生意,再寻二十两银子来……给我兄弟做送行礼,不然就砍你一只手出来。”
那管事抬头怔了一怔,欲言又止,到底是转身去寻银子了。
张行回脸来笑。
左游也跟着来笑。
片刻后,左游即刻打马离去,而张行却又在那里大呼小叫,先问那些女子是不是今年才被买来的,可愿回家?回家自有冬衣,这些人三日内也不敢去追的。
又喊那些断了手做娼馆管事的,说自己规矩,见了做娼馆的也不拦生意,只是要断一只手,可有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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