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低头从他手臂下出来,十分困倦一般打了一个大哈欠,转而在他与墙壁间艰难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是自己最熟悉的床铺,本该美美的睡上一觉,身边却躺了一个陌生人,怎么能睡得着。
她全身绷的紧紧的,耳朵里全是身后男人的动静。
他关了台灯,貌似一动不动的在黑暗中平躺了很久,呼吸不快也不慢,渐渐均匀绵长。
她以为他睡着了,思忖着要不要等他再睡的深一些的时候悄悄溜出去,和蔻儿挤一晚上。
身后的人却动了动,背后瞬间靠上来一堵热热的胸膛,她上半身一沉,他的手搁在她腰上。
秋意浓全身骤然僵硬如石,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在抗议,但不行。
她不能推开他,只能悄悄的往里面又挪了一两公分,与他的身体是拉开距离了,手臂不行,太长了,还有一大截挂在她身上。
怎么办?
要这样一晚上吗?
秋意浓挣扎了很久,勉强想忽略掉腰上的手,身后的床铺动了动,他居然又往她这边靠了几分,耳后响起他噙着睡意的嗓音:“你把被子分我一点。”
“嗯。”
她含糊应着,赶紧把骑在身下的被子往身后送了送。
一阵希索声后,他似乎盖上了薄被。
而他的手臂也离开了,秋意浓暗暗舒了口长气。
她没有看到的是,黑暗中,她的身后,那双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鹰眸毫无困意,正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许是三个小时,也许是四个小时,她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慢慢睡过去。
一直处在浅睡眠,睡一会醒一会,醒一会再睡一会。
漫长的一夜渐渐过去了,窗外透出光亮。
她悄悄起身,在清晨淡淡的光线中看了一眼身边安静沉睡的男人,轻轻拉上门,没想到在一楼走廊边上遇到了一个人。
“小意。”
左封声音压的低极,急急忙忙叫住了她。
秋意浓收住脚步,看着左封疾步而来,笑了笑说:“你怎么起这么早?”
左封置若罔闻,目光贪婪的盯着眼前千娇百媚的面孔,“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为什么那么急的就把自己嫁了?为什么不等等我?”
“左公子,你说笑了。”
秋意浓安静的看着他:“我那天把话说的非常明白,从此以后你我各自婚嫁。
互不相干。
又何来等你一说?”
左封俊脸痛苦:“小意,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可以解释的,你想想那天是我和你的订婚派对,晚上我就可以和你彻夜缠绵,我又何必急于在婚礼前和什么秋凌发生关系?我是被下药的,你明白吗?我不是自愿的。”
秋意浓沉默了,看得出来左封话中的可信度,也许他是真的被秋凌设计了。
“小意,你相信我,我的心里一直有你,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非常痛苦,我被家里关了整整两个多月,我每天都在反省。
直到听到你嫁人的消息,我整个人快崩溃了,我和家里人说我要娶秋凌,他们这才放我出来。”
左封越说越急,步步逼近,秋意浓下意识后退,下药也好,不是自愿也罢,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再去深究。
就算深究又能怎样,他即将与秋凌结婚,她也嫁作他人妇,她不想趟这趟浑水。
“还是各自安好吧,追究下去没有意义。”
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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