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刻着字迹,是李白的诗。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
“零零零,我找到了。”
燕则灵专注地打量着画中景,不肯放过每一处细节,在脑海里对系统说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十里亭所有的答案,都藏这一行字里。”
系统非常担忧摄政王眼下的精神状态:“你要破坏它吗?”
别看燕则灵好端端站在这里,人模人样的,实则全靠[醒神再造丸]的buff强撑。
“系统后台检测到你的精神力波动得很厉害。”
“你好像……在刻意着压制什么。”
燕则灵轻叩了一下刻着字迹的墙体,像是在刻意转移系统的注意力,有问必答:“放宽心态,我无碍。
此乃皇妹呕心沥血之作,我必然不可能将其敲碎。”
但系统说问的后一个问题,摄政王只字未提。
耳畔传来‘笃笃笃’的响声,正如他所料。
这面墙只有刻着字迹的区域是空心的,内藏乾坤,剩余墙体都是严丝合缝的。
裴细清一直都很安静地站在一侧,注视着燕则灵的每个动作。
此刻,他自动解说道:“此壁画乃镇北侯先祖手绘。
前半段着重描绘燕京的锦绣繁华,后半段刻画燕京至镇北关这一路的山水风光,只有这最后尾阙,既不贴合前半段也不启程后半段,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但……”
“这潦潦几笔的尾阙,才是这位先祖后半生一直渴求的事。”
“这幅壁画是她为胞兄所绘,唤作——”
“忆旧游。”
这一语罢,不亚于将汹涌的业火投进残卷,再用熟透的余灰在心尖烫出一道滚烫的疤。
刹那间,燕则灵脸上血色褪尽,苍白如纸。
几个时辰前被他死死摁住的情绪又如沸腾的滚水,在四肢百骸里翻涌灼烧。
这些纷乱的情绪只维持了片刻,就如一江东去的逝水,从他的奇经八脉里弥散得一干二净。
这情绪去得太快,几乎是一种绵长而狰狞的痛楚,抽筋去骨,荡得他肺腑间闷疼闷疼,每一次呼吸都裹挟着疼痛,几息间就将他逼出了一身冷汗。
这般模样,倒是把裴细清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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