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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当一切重来（第2页）

……死后的自己，会见到爸爸吗……？

……没有什么好怕的，死亡这种事，大家都经历过了，我也一样能做到的，是吧。

在生命的最后，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包子山，年幼的自己趴在快龙背上，撑着脸问悟空：“爸爸，死亡是什么样的？”

“嗯……这个嘛，等待死亡的时候是很难受的啦，不过接下来就直接“咻啪”

地转移到阴间阎罗大王的办公室去了来着，啊哈哈哈哈，那里真的是级大的哦！”

记忆中的爸爸撑着脸很是努力地想，然后爽朗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么回答她，逆光下他的笑容帅气极了。

“不过爸爸不希望你太早经历那些。”

那时父亲的回答给了悟饭一种难言的了悟，她的爸爸是面对死亡也保持爽朗乐观的人，正因此，在悟空第二次因为病毒性心脏病而去世时，她和母亲固然感到了难喻的悲伤，却并未在一开始萌生念头要搜集龙珠令对方复活。

生老病死是常态，爸爸并未死在战场上，他没有遗憾，那就不该因生者的哀伤与不甘而去打扰死者。

只是之后……

是自己没能守护好爸爸不在了的世界。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意识坠入无边黑暗，仿佛整个人被浸在水中，好冷，好呛……

呼吸困难，求生欲占据主导，身体本能地向上游去。

“咕嘟嘟嘟……噗唔啊……”

穿着金绿相间小马褂的小女孩猛地从水中冒出头来，大口吸气。

她约莫四岁，黑黑眼，五官一团稚气，肉嘟嘟白嫩嫩的脸上有几处擦伤，头顶如她父亲那般有着不听话上翘的刘海，略长的尾湿漉漉地拖在脑后，在她屁股后面拖着根灵长类似的尾巴。

“咳咳，哈啊。”

肺部呛水不住地咳嗽，孙悟饭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她茫然看向四周：这是一片处于野外绿洲中央的水潭，看不到被人造人摧毁的城市，左臂亦不是已经习惯了的、空空荡荡的感觉。

——她莫名觉得眼前这一切很眼熟。

“醒了就别在那里呆愣着了！

孙悟空的孩子！

我有话要跟你说！”

久违熟悉的、带着不耐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悟饭下意识回头，眼睛一下瞪大了。

“你、你是……”

绿色皮肤，身形高大有着硬朗面部轮廓的比克正一脸不爽地瞪着她。

没等他开口说下去，眼前这个孙悟空家的小崽子突然用力揉了揉眼睛，用软乎乎的嗓音嘟嘟囔囔：“我果然是死掉了吧，居然见到了比克叔叔。”

“臭小鬼你在说什么？！

还有那是什么称呼！”

比克头上青筋直蹦，他一向自诩是邪恶的魔族，以杀死仇敌孙悟空，继而统治地球作为自己的目标。

谁想眼前这死敌家的小崽子一开口自然而然用着长辈敬语称呼，这让一路上提前预设了各种开场白对话的比克油然生出种“你怎么不按我剧本来”

的无力感。

这幼崽太自来熟，毫无戒心，简直比她父亲还要蠢，他嫌弃地想，他不会真的要去训练这个蠢崽子吧？

“难道不是吗？”

乍一见到死去多年的老师，悟饭呆愣愣地反问，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