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亮狐疑的望着陈忱,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三郎没离开过青神县不假,但他俩一起出门,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但这是在别人家里,也不好盘问,他叹口气道:“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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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恪第一次进入少女的香闺,虽然目不斜视,但还是看到房间里有宽大的书架,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架前书案上亦整齐的码放着数套书籍,若非还有湘帘垂地粉纱帐,他直要以为这不是女孩子的闺房,而是苏家兄弟的书房了。
“这位是陈家贤侄吧?”
说话的是一位束着堕马髻、身穿蓝色褙子,相貌气质与八娘颇为相仿的妇人,声音温婉动听:“我是你苏家婶婶。”
她正是苏洵的发妻程氏,其实她对请个十几岁的孩子,来给自己女儿看病,感觉十分不妥。
只是她涵养气度都非常人,所以滴水不漏罢了。
“侄儿拜见伯母。”
陈恪定定神,连忙行礼道。
“不必多礼,还请贤侄看看小女吧。”
程氏让开身,陈恪便看到,绣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纤弱可怜的女孩儿。
由于在病中,她那乌黑的刘海被汗水粘在雪白额头上,长长的发辫从肩膀垂落在枕边,身子藏在薄薄的锦被下,却愈发显得她纤细娇弱。
因为肌肤非常白皙,使她的头发和睫毛更显黑亮,虽然在病痛的折磨下,眉头微微蹙着,却仍让人感觉非常优雅娴静。
‘苏小妹,活的……’陈恪平复了一下心情,打住进入眉山以来的浮想联翩,仔细观察她一番,只见病人竟昏迷不醒、直盗虚汗、甚至微微发抖,心不禁一沉:‘怎么病得这么重!
’便问程夫人道:“贤妹有什么症状?”
“头发烧,脑袋痛,心里发烦,口中还渴。”
程氏忧虑道:“现在又出汗,还发抖。”
“嗯……”
陈恪点点头,对程氏道:“我要给她诊一下脉。”
程氏便取个布枕放在床边,然后把女儿的一只手,从锦被下摸出,轻轻搁在布枕上。
待她摆弄好了,陈恪已经洗净手转回,在圆墩上端坐,手指搭在苏小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
不管信不信他,屋里这一刻都针落可闻,顷刻后,陈恪站起身来,轻声道:“出去说吧。”
到了外间,宋辅问诊脉的结果,陈恪目光怪异的盯着他道:“脉象是浮数、无力,尺部脉很弱……”
“不错……”
宋辅点点头,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边上程夫人问道:“何谓尺部?”
“医家将脉分成寸、关、尺三部份,尺部对应肾气。”
宋辅道。
“那我儿所患何病?”
这才是做父母最关心的问题。
“重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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