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听她这样说就没做声,她再贴心也只是吴刘氏的一条狗,也不过是个下人而已。
吴家的事还轮不到她说话。
吴老太太亲手拉着吴怜柔的手道:“你跟我不同,以后是要做诰命的人,日后嫁出去了也要知道是吴家养育了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她说完,转而又送了吴怜柔一幅头面,金子黄澄澄的,一看就是刚刚炸过的好颜色。
可吴怜柔一个女儿家不知道,她对这门亲事不满,可看到上至老太太太太或者是婶子嫂子们羡慕的眼光,她也难得的享受了这一受人吹捧的日子。
林氏怀着大肚子,生怕别人碰到她了,早上起来请了安就立马回房了。
钱氏“呸”
了一声,“不就大了个肚子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怀了个皇位继承人似的。”
心里还有一句,还不知道能不能生的出来,得意什么?她当然知道林氏的小算盘,所以宁可把杏儿开脸放吴坤旁边,就是想早日怀个孩子,若不然再多的钱,也保不住。
杏儿劝道:“二奶奶何必跟她置气,知道她的都说她是个糊涂人。
家里就是有钱也不会给她,她自己都那个样子,生出来的孩子还能更好不成。”
杏儿被开脸也有一年了,可就是没身孕,原因还是吴坤跟她们聚少离多,常年在外。
她确实不足为惧?可是苏氏跟余氏呢?一个苏氏是三房唯一的儿媳妇,三房还有个做小官的三叔父,而且三房的吴达读书也很厉害。
而吴襄本就是吴家最出众的子弟,听三婶传回来的口信说是吴襄又攀上无为书院的院长了,余榕本来就好怀上,到时候过年她们一家抱个孩子回来,只有她一人没后……
想着想着,思绪就飘远了,钱氏刚回去又看到刘妈过来,杏儿笑着道:“这是什么风把您老吹过来了?”
刘妈是家中老人了,钱氏没进门之前一直都是吴刘氏跟刘妈在管事。
吴刘氏本就是大家子出身,管家很有一手,即使钱氏进门后很多事情下人们都不大服她,背后的主子还是吴刘氏。
杏儿不敢不尊敬刘妈。
屋里的摆设很好,刘妈暗自打量,却不敢明目张胆,眼神缓缓的落在杏儿身上,“都是为了二小姐的事情。
冯家的聘礼约莫就要过来了,还劳烦二奶奶行个方便,帮我们拾掇几间库房出来。”
聘礼?钱氏心情立马转好了,“行行行,北角那里有个大库房,我找人收拾出来。
什么时候聘礼来,您只管找我便是。”
刘妈却道:“这事怎么能劳烦二奶奶,平日里二奶奶就够操劳的了,这次二姑娘的婚事。
我们大太太说了就由大房操办,以往您的婚事还是我们大太太操办的,不也是跟您办的那样好。”
本身二房管家就是不大对的,钱氏能管家还多亏了吴刘氏自动放权,可要真的说起来,吴刘氏才是宗妇,钱氏这个小辈可不敢明着跟吴刘氏对着干。
钱氏咬牙笑道:“那我让杏儿去拿钥匙。”
而临安已经开始燥热起来,余榕肚子已经有了七个月了,还有两三个月就临盆了。
天气太热,吴襄因为要去太湖采珠,余榕给他凑了六十两,吴襄带了这六十两就走了。
实在受不了就打发贵儿上街去买了一盆冰回来,她买了冰后,隔壁的佟唐氏就过来了,还把她的儿子带过来。
“都快热死了,还是你大方舍得买冰。”
佟唐氏笑道。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余榕并不大愿意跟她来往,只道:“我这大着肚子也没办法。”
说完就准备睡觉,还好佟唐氏算是要脸的人,立马拉着儿子回去,又找佟家二老要钱买冰,当然此中事情余榕是一概不知。
而下午黄飘絮还是如期而至,看到屋里有冰,凉丝丝的,立刻就坐下了。
学了快两个月,黄飘絮已然学会缝布了,绣花要等几个月才行,这个女孩子无论做什么时期都很认真,这让余榕为人老师的也感到欣慰。